母亲生病,自己是在终南山许过愿的,如今母亲康复了,自然得亲自还愿啊。必须在每日终南山为母亲进香,祈求福寿安康。
这是孝道!
就算是皇帝,那也不能阻挡人家孩子尽孝啊……
两个人拍着胸脯,言辞恳切。
别说前来传旨的侍卫了,就连程咬金老两口子都信了。
怪不得这俩孩子前段时间一个劲儿的往终南山跑呢,感情因为这个啊?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所以,长安城里的纨绔子弟,几乎被李世民一网打尽,他们兄弟俩成功漏网。
这几天,不仅没用去北大营吃苦受罪,还天天往终南山跑,烧完香就去打猎,没有了老爹和老娘的监管,小日子过得甭提多潇洒了。
但时间长了,也就有些没意思了,开始想念长安城里的繁华和热闹。
万春楼,万花楼,怡红院,潇湘馆,醉仙楼……
终于,二十八了!
“走,赶紧回去,我敢打赌,李思文和罗通他们几个,一准儿去逍遥快活了——不时潇湘馆,就是醉仙楼……”
程处默一边牵着马匹往外走,一边回头招呼着自己的老弟。
“快点,快点——”
程处亮在后面应了一声,也拉着马往外走。
“张叔,这里的院子就交给你们了,过年的时候,该吃吃,该花花,按照惯例,回头我父亲应该会给大家送些新年的赏赐过来……”
大门之外,哥俩纵身马,拉着缰绳,冲着一直送到大门的别院老管家挥手告别。
“两位公子一路小心——”
老管家一直目送这哥俩走远,才转身走回院子,让门房把大门关。
这边,走出不远的程处默,下意识地拉住缰绳,又看了一眼,那处规模不大的小院子,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惜了。
多好的院子!
他是真的喜欢,每次从这处院子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会多看几眼。
“别看了,这院子人家肯定不能卖咱——人家崔家又不差钱……”
见自家老哥,又打量这处院子,程处亮忍不住在后面嘀咕了一句。
程处默顿时就不乐意了。
“咋说话呢,崔家的就不能卖了?记得妹夫说过一句话不……”
没好气地瞪了程处亮一眼。
程处亮有些默然地摇了摇头。
自家那妹夫说过的话多了,谁知道你想说哪一句啊。
程处默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模仿着自家妹夫的架势,下巴微微扬起,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人无梦想,与咸鱼何异——知道不,我觉得啊,这个院子,就是我的梦想,我的执念……”
正说话间,院子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位披着一身雪白裘皮披风,容貌俏丽,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
女子手中还牵着一位看去约莫只有三四岁的男孩。
大概这女子也没有想到,自家院门外,竟然还有两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魁梧健壮,穿着锦袍,目光极具侵略性的年轻男子。
宛若秋水般的眼睛和程处默、程处亮两兄弟微微一对视,便赶紧收回来,冲着两个人微微一礼,就转身带过大门,抱起地的孩子,脚步匆匆地往远处走去了。
望着年轻妇人摇曳生姿的身段,程处默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女人桃花眼,水蛇腰,烟行媚视,一看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儿——也不知道是谁金屋藏娇,在这里养了这么一个尤物……”
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
咳,算了,崔家的女人不好招惹。
“哥,别瞎说,这位好像是崔鸣家的遗孀……”
程处亮见自家哥哥问起,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说完,就觉得自家哥哥眼神好像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脸有花?”
程处亮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程处默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家老弟。
没发现啊,自家老弟竟然也好这一口——
“你说这个啊——次我去回春堂帮母亲拿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她去那边给孩子看病,事后我听里面的坐堂大夫说的……”
程处亮也没有多想,一边催马往前走,一边随口回了一句。
程处默闻言,忽然想到了什么,脸的神色顿时愈发古怪起来了。
哥俩跑出一段时间后,程处默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一大一小两处院子。
一处是崔家家主崔泓的,一处是崔家嫡子遗孀的。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好像这段时间,崔家家主和崔鸣留下来的这位漂亮的小娘子一直比邻而居。
“崔泓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不会偷腥偷到自家儿媳妇头吧——”
程处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