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吴刺史,那个狄知逊好像还不甘心,今日又纠结了一群人,在清风阁聚头,据说请回了一位来自长安的大人物”
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吴桓闻言,不由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微微蹙眉。
“什么人?”
“据酒楼的人说,好像是长安侯王子安”
牛德全话音刚落,吴桓便不由脸色一变,霍然起身。
“此言当真?他已经进入了我们冀州?”
冀州距离沧州不远,那边闹那么大的动静,他身为刺史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老虎口一战之后,王子安就已经亮明了身份,光明正大地打出了长安侯的大旗。
他就不信,出了沧州地界,还有多少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击他这位大唐长安开国侯。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老虎口一战之后,所有官方的追捕就成了笑话,所有的追兵全部消失,除了一些江湖宵小,依然如苍蝇一般,不时出来捣乱之外,没人敢再打着官方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抓他了。
那些江湖人,虽然手段花样百出,但在各种技能加满的他面前,都跟开玩笑一样。
别说拥有占星术,就算没有,那些下毒、暗杀、埋伏、陷阱之类见不得光的手段,在他面前也没有用武之地。
只是他向来低调,不愿意惊动当地的官府,进入冀州地界,就让人收起了他的旗号。
不然,一进冀州,就得惊动当地的官府。
但也正因为这样,在牛德全前来禀报之前,吴桓竟然没有发现王子安等人的任何消息。
“已经从清风阁汤掌柜那里得到证实,据说他们还得到了那位长安侯赏下来的一份去除猪肉腥膻味道的秘方”
吴桓才不管他什么秘方不秘方,脸色凝重地看向牛德全。
“那位长安侯现在哪里?”
“狄司马府上”
吴桓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竟然去了狄知逊那里!
他沉吟半晌,才缓缓坐下。
“通知下去,让他们都注意点分寸,不要做得太过,不要搞得怨声载道,出了什么乱子就说是本官说的,就算是要合理利用合作社的作用,也必须保证先完成百姓自家的农活”
牛德全躬着身,应了一句,正想退下。
就听吴桓补充了一句。
“把去年冬天和今年开春,刺史府组织开垦的荒田数目和那些地方乡绅开垦的荒田数目做个统计,都报上来,本官要马上上奏陛下,给大家请功”
牛德全一听,不由眼睛一亮。
“刺史这一手,真是高明!”
他是司田参军,这种开垦荒田的功劳,必然跑不了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狄知逊竟然还傻乎乎地要给陛下递奏折,告发自己等人,真是可笑。
朝廷关心的是什么?
是地方官府组织开荒的数目!
只要有这些,告到陛下那里又如何?
开荒还有错了?
就算是有错,那也是瑕不掩瑜,无可厚非!
所以,自家刺史这一招,可谓是羚羊挂角,妙不可言!
吴桓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
牛德全退下了,他走到案头,翻看着狄知逊这段时间,让他转呈朝廷的奏折,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真是书生意气,愚不可及。
真以为把这些递到陛下面前,就能搬倒自己吗?
出了这等事,他就不信,那位陛下能一无所知?
没有动静,那就是默认了现状。
王子安?
就算是攀上了王子安又能如何?
只要开垦的田亩数报上去,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狄知逊等人并不知道吴桓和牛德全的打算,他们此时正计划着,当面向王子安陈述冀州农村合作社的问题,并请求王子安转成自己等人联名签署的奏章。
当然,王子安也不知道这些。
晚上,搂着苏苏美美地睡了一觉。
多日奔波,这是连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了。
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边一开房门,那边就有狄知逊家的仆人过来,贴心地送来洗漱的用品,想要伺候着洗漱,被王子安挥了挥手打发走了。
虽然穿越了很久,也跟着腐败了很久,但他还是没能适应被人伺候着洗脸的生活。
苏苏更不用说,她向来自己洗漱。
洗漱完,很快有下人过来帮忙打扫了。
王子安领着苏苏到了前院的时候,发现豫章等人,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王子安一行起来了,狄知逊马上安排下人送来了大唐版的早饭。
面片汤和胡饼,外加几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