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通知作坊,把多余的鲜花都晒干存起来——不行,我得回去让他们把产量再压一压,嗯,价格再提一成,就说缺少一种极为珍贵的原材料,产量跟不上了……”
这回轮到王子安瞠目结舌了。
啊,这——
就这你还好意思说我心黑透了?
很快,长安大唐养颜坊内部就流传出了一则小道消息。
由于最近香水作坊那边缺少了一味极为珍贵的香料,香水的产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目前,东家那边正在紧锣密鼓地想办法……
正在所有人还在猜测的时候,很快一则消息得到了证实。
大唐养颜坊的润肤霜和香水,价格都提高了一成,店门口挂出了惜售的招牌。
这还了得!
一些用惯了香水的贵妇人们顿时就坐不住了。
买,买,买!
很快,大唐养颜坊的店外排起了长龙。高阳的那些小姐妹,以及宫里的一些妃子们,甚至直接把关系托到了高阳那里。
润肤霜和香水,一货难求!
对如今的长安侯府来讲,这些都不过是小事,就连负责家中事务的程颖儿也因为最近怀孕嗜睡,也很少主动过问了。不过,老管家顾忠还是每到月底,还是规规矩矩地把账本拿过来,请主家过目。
每当这个时候,王子安也会大致地翻看一下。
不是不放心,而是人心不可考验,没必要滋生一些没必要的烦恼。
……
五月初六。
宜:结婚、合婚订婚、订盟、祈福、栽种。
是李纲老爷子亲自挑选的黄道吉日。
身为师父,王子安一大早就准备好了礼品,带着李义府前往许敬宗家求亲。
长安侯亲自登门,为自家徒弟求婚。
许府大开中门,许敬宗更是带着夫人和子女,亲自迎到了门外,给足了面子。
这还是王子安第一次见到许敬宗,他微微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历史上以有才无品,鲜廉寡耻而着称的家伙。
嘿——
还别说,长得人模狗样的,还挺有几分儒雅随和的气质。
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张脸。
“长安侯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不等王子安搭话,许敬宗就加下快走两步,抢上前来,当先给王子安行了一礼。
“许学士真是客气了……”
接着,许敬宗又招呼自家妻子和儿子过来跟王子安和李义府见礼,态度亲切又不失礼数,王子安也借着这个机会,目光下意识地在许敬宗的几个儿子中停留了一下。
有些好奇那位大名鼎鼎的许昂到底是什么样子。
见王子安的目光看向自己儿子们,许敬宗简直受宠若惊,赶紧让招呼自家儿子们过来,重新给王子安见礼。
“这就是犬子许昂,以后还请侯爷多多指教……”
王子安看了一眼。
面皮白净清秀,跟他爹一样,倒也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能以下伐上,跟自家老爹做了同道中人。也不知道父子俩到底是谁先谁后,王子安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轻咳一声。
“不敢当,不敢当……”
“此处不是客套之处,侯爷,李御史,里面请……”
许府到底是官宦世家,这府邸虽然不大,但陈设典雅精致,颇有格调,很多饰物,一看就知道颇有年月了。
见王子安打量着客厅正悬挂的几幅字画,许敬宗一边命人上茶,一边谦虚道。
“都是老夫闲暇时的涂鸦之作,入不得方家之眼,让侯爷见笑了……”
王子安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句。
该说不说,人品虽然不怎么样,这字真是不错,起码自己没蹭到书法技能之前,
“学士谦虚了,你这字端庄古朴,别具一格,已经有了几分峥嵘气象,好字——”
“不敢当,不敢当,我这字,在侯爷面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两个人说话间,由许昂出面把许敬宗请到后花园。
说是让他们年轻人相互认识一下,但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就是安排两个人先见见。唐朝虽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还不像后世那么死板。
尤其是这种大家族,两个年轻人结婚之前不认识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王子安和许敬宗是第一次见面,以前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际,加上王子安真的不是什么长袖善舞的性子,又是第一次当别人的家长,带着徒弟上门求亲,所以,整个的过程,都显得有些尴尬。
好在,许敬宗非常热情主动,加上还有身为月老的李纲在中间,是不是插科打诨,好歹才算没有冷场。
王子安硬着头皮,勉强坚持到半晌,把所有的程序都走完,就找了个借口,带着李义府起身告辞了。
心中却暗暗打定注意,以后几个徒弟,再找媳妇的时候,自己说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