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会冒险入境来当小白鼠。
他曾在几块形状各异的玉石中,挑了块顺眼的,入手绑定后,那玉石就变成了一把银色钥匙的模样,样式倒是跟他现持有的那把黑钥匙相同。
而黑钥匙原先其实并不是这个模样。
镜钥这一物,在祭血认主后会自动隐去,除持有者外无人可见,只有一种例外,那就是由持有者主动取出,旁人才可见。
当初,时言就是在骗出了那位的镜钥后,杀人夺得,入了他手,才变成了黑钥匙的模样。他记得,在那位手中的镜钥是一块银色日晷的模样。
时言曾提到过,可能每一把镜钥的样式都与持有者有关,无论他选择哪一块玉石,同他绑定以后估计都会变成钥匙模样。
而如今看来,不同样式的镜钥,所能产生的作用和影响也不一样,或许就连历练去往的世界都同它有所关联,虽不能探得其本质,但也不妨碍做出如此猜想。
洛九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右手,隔着校服衬衣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玉石项链。
这条项链也曾是她的一大困惑,明明是随她一同过来的,周围的人却好像看不见一样,但如果它的身份是镜钥的话,那么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至今为止,洛九都不曾让任何人发现这项链,哪怕是那个没有记忆的白天的“她”,也始终下意识地守护着项链这个秘密。
不得不说,十岁那年时言的出现,替她解决了不少疑惑。
十岁以前,她一直将自己定义为外来者,一个占用着别人身体的外来者。
但随着一些疑团的解开,洛九才算触到了光。
镜钥是一个除持有者外旁人不可见的存在,而事实上,白天的“她”也可以看到,这意味着什么?
尽管一开始觉得很匪夷所思,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和她其实是同一个,这具身体从始至终都只为她一人所有。
时言说过,他持有的镜钥,无论是银色的还是黑色的,都有一个共同特性,那就是在每一个世界里都给他提供了一个体验完整一生的机会。只要能找到轮回之境的所在,何时离开的决定权在他。
但是,在他漫长的历练过程中,从未出现过失忆的情况。
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何时言会认为这种异样是那两把镜钥相互作用的结果了。
醒来时处于婴儿状态,应当是时言那把黑钥匙的作用;白天失忆,应该就是拜她那条项链所赐;而白天失忆夜晚恢复,早晚记忆不互通的精分状态,大概就是那相互作用了。
目前看来,她的那把镜钥,起到的好像都是负作用啊!
她还记得时言当时的原话是这样的:
“你怎么想的,居然敢用这样的镜钥来历练?!是太有自信了?还是压根就没想回去?”
如果可能的话,她也很想回去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以失忆的状态来历练,若是一直没遇到其他知情的历练者,那她岂不是要一直在同一个世界里轮回了?!
这么一想,还挺后怕的,时言和那位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当初,她想通了自己与“她”其实是同一个人这一点后,如精分一般的异样情况便开始有所好转。慢慢的,白天的“她”能想起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夜晚的她也能看到一些白天出现过的片段,记忆不再完全阻隔。
十三岁那年,她终于实现了记忆的完全融合,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她”功成身退了。
也是在十三岁那一年,她寻到了非墨。
那是一场族内的重要祭祀典礼,她有幸进入了一次孤山圣地,在那里探到了一丝非墨的气息。
在这个世界中,非墨竟然成了一颗被洛氏一族供奉了一千多年的蛋。
最初,她既不确定,也不愿意相信,但无奈的是,她竟然同非墨对上了话,它说让她等它,尽管只有一句,但也足以证明那就是非墨了。
能怎么办?不能怎么办,左右那只能是自家的猫,绝不能丢啊!
孤山圣地,从来只有族长能随意出入,其余人想要入内都得有充分的理由,对族中位高权重者要求能稍微低一些,优秀的弟子每年也有机会入内一次。
所以,对于洛九而言,如果想要拿回她的猫,那至少也得先被入选为优秀弟子才行。
这一次是洛九身为洛氏新一代弟子的初次外出历练,机会难得,唯有使用最少的时间完美地完成任务,她才能确保自己优秀弟子的名额。
可今日,忽然出现了一位疑似那位的人,却有些打乱了她的脚步。
两件棘手的大事叠在一起,着实让她有些烦躁了。
与轮回之境相关的事需要考虑,校园内的事件也需要解决,而当务之急,其实还是校园内的这一件。
与境相关的,完全可以等到寻回非墨以后再考虑,反正该出现的人迟早都会出现,顺其自然吧。
想明白了以后,洛九也不再纠结时言和月霜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