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出神,“孩子大了,如今都定亲了啊!”
“之前没来信告知,是我的不是,还请你不要见怪。”王含章歉意道,当时也是他考虑不周了。
“嗨,有先生在,也就相当于我在了。他定亲能有长辈在,不是自己胡乱弄下的就好,我在不在不重要。”张父摆摆手。
“他没讲何时回来?”
“想来等素素交接完天鹰教中事就该回来了吧。”王含章斟酌道。
“那就好,那就好,”张父点点头,他边说边抽烟,升腾的烟雾迷乱了他的脸,让人看不真切,“说出来不怕先生笑话,我呀,怕他在外面受伤呢。嘿,老了,就操心这些没用的。”
“这是人之常情,说来还都是我的不是,读书就读书,还要教他们习武。如今游历江湖,多日也不回家一趟。”
“先生这话可就不对了,他们该感恩你才是呢。您今日才回来吧,还出去吗?”
“过几天。这次要出去的远些,明教光明顶闻名江湖,还未见过。”王含章笑道。
“嗨,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山啊,沙啊什么的,没甚意思,不如那大雪山好,白茫茫一片,干干净净。”张父把烟袋在桌边磕了磕,倒出里面的烟灰。
“没见过的事总想见一见。说来我出门了,老杨村长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孩子们的事要托你多照料了。”
王含章看着远处的太阳出神,连阳光刺目也不觉。
张父磕烟灰的动作一顿,随即笑道:“都是孩子,处事难免不周全,都是应该的。”
王含章收回目光,两人四目相对,笑了笑,他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多日不见弟子,现在见了,自然要考较一番各人的武功进境如何,当下又是指点一番,弟子们皆受益匪浅。
此次闯荡江湖,他们也成长不少,原先的稚气已消失无踪,浑身透露着少年的意气,姿态扬昂。
王含章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又过了两日,他和众人告别,从这往西行了。
他走后,几个弟子也陆陆续续的外出游历,原本热闹的小院,一时又寂静下来。
从白马村往西,跨过大雪山的边缘,再走两日,就看到了漫漫黄沙,横无际涯。
王含章在附近的城镇上等了两日,随一个西行的商队跨过沙漠,问清方向,又行了半月,方才到了光明顶所在范围内。
这还是他独自一人脚程快的缘故,若是大队人马行进,非走上月余不可。
光明顶是明教的大本营,来往守卫森严,但却不被王含章放在眼里。他轻功卓绝,轻易就过了明教弟子的防线,在山脚下寻摸半夜,终于找到了一处山洞,立刻钻了进去。
这个时候,刚是明教高层四散不久,五行旗不听杨逍号令,他麾下的天地风雷四门初成规模,高手寥寥无几。
王含章自信即便被发现也能全身而退。
这山洞密道曲折难行,他已将眼侧的窍穴尽数打开,黑暗中也能视物,所以他未点火把,摸着黑在其中行进。
密道从山顶通向山底,不知有多长,王含章直感觉走了半天也不到尽头,一路上他还在两侧山壁摸索,生怕有什么暗道错过了。
正在他心里的好奇逐渐化为烦躁之时,前方不远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点火光。
他听到了对方的脚步,对方自然也听到了他的。
转瞬间火光一熄,密道中寂静一片,两人都停步不动,气氛逐渐焦灼起来。
王含章脑子一转,就想到对方是谁。
在这种时候进出明教密道,行迹鬼祟之人,除了成昆还能有谁!
他心头一动,有意开口道:“圆真大师,夜半在此地相会,真是有缘呐!幸会,幸会!”
他将声音故意压低,粗砾豪迈,听在对方耳中保准会将他想象成一个膀大腰圆,络腮胡满脸的粗犷男人。
成昆一听对方叫破他的身份,登时慌乱几分,脚下就不禁一动,心头乱起,不知如何是好。
但他一向诡计多端,心头一转就迅速定下心来,朝对方道:“恕小僧眼拙,不知阁下是谁?”
他说完,立刻缓步后走,脚下内力涌动,保管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猜我是谁?”
王含章笑着前走两步,故意扰乱他的心神。
果然,一听对面之人朝自己走来,成昆心中一乱,脚下动作一重,立刻发出声音。
“圆真大师,怎么刚一见面就要走啊!”
王含章这两句使的是“搜魂传音大法”的法门,轻柔飘忽的声音在这长而深的密道中碰撞涌动,极具迷惑之力。
随着他出声,脚下轻动,说第一个字时相隔甚远,每说一字就近不少,待全部说完,整个人已至成昆身前,大袖一拂,就朝他头脸罩去。
成昆是何等人物,不提十几年后,只是现在,他便已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王含章出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