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灭绝没有料到,张汶、殷素素二人并未返回天鹰教总舵,而是自苏州,一路向北去了大都。
张汶的伤势不算很重,只是在内力不济的情况下被灭绝内力对冲,一时伤了经脉,修养几天便无甚大碍,然后二人立刻赶路去往大都。
他们一路行踪小心,不欲露出行迹,以免灭绝师太带人追来。
“灭绝老尼纵横江湖,凭的就是这把倚天剑。现在剑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她还敢追来!”
殷素素把玩着倚天剑,神色间满是欣喜惊叹。
她见过、把玩过屠龙刀,现在又得了倚天剑,二者齐名江湖,但却相差甚大。
屠龙刀粗犷凶悍,一眼看去就仿佛能看到一只野兽咆哮。
而倚天剑修长锋锐,就像一朵遗世独立的荷花,身上却布满了尖刺。
二者各有千秋。
“天鹰教有了屠龙刀和倚天剑,果然要独霸江湖了。”
在床上调息的张汶睁开眼笑道。
殷素素闻言白了他一眼,“这是咱们夺来的,我谁也不给,就是咱们的。爹和哥哥有屠龙刀就够了,凭何还要来抢我的倚天剑,哼哼。”
张汶笑着起身,走到她旁边坐下。
“你伤势如何,可能赶路了?”
他们在这不甚出名的小镇呆了三天,距王含章信到已过去了五天。
“已无大碍,”张汶点头,“咱们快些赶路吧,别误了师傅的事。”
说着,他就要起身收拾行李。
殷素素拉住他,指着窗外的天给他看,“你糊涂了,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咱们再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张汶抬头见到窗外的红霞漫天,失声笑道:“都这般时辰了。”
二人当晚在这里歇下,第二日一早收拾停当便赶路而去。
他们骑马而行,走小路快些。
“素素,你看前面!”张汶一勒马缰,神色惊诧的看向前面不远。
殷素素早已看到。
那里隐有屋舍俨然,似是一个村庄,而此刻却有数股浓烈的黑烟席卷到天上,炙人的热意即便隔着如此之远,二人也能感受一二。
张汶和殷素素对视一眼,同时喝道:“驾!”两匹马向村庄疾驰而去。
这点路程转瞬即逝,二人到了村前,看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顿时目眦欲裂。
村庄此刻已被熊熊烈火吞噬,各处可见倒地的尸体,男女老少皆而有之,有的仰面朝天,面色扭曲,有的伏倒在地,鲜血浸体。
张汶下马探查几人,发现他们已全没了呼吸。
他双目寒意渐生,胸膛起伏不定,“是元兵?”
元兵的凶残和不把汉民当人之事早已人尽皆知。
“不像,”殷素素摇头,她在四周走了一圈,“那些狗贼每次烧杀抢掠不是纵马而来,而四周并无马蹄印。若说他们步行,但此地偏僻难行,我们骑马尚走了这般时辰,他们那帮养尊处优的家伙走路就更不可能了。”
“难道江湖上新出了一个杀人魔头?”
张汶迟疑道。
殷素素走到村口四下看看,刚要说话,就听村中的火场中突然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张汶一个剑步冲上去将殷素素挡在身后,隐带杀意的看向村子。
这个时候在村中的,不是凶手还能是谁?
就见前方人影闪动,一个老僧随着噼里啪啦的火声响走了出来。
这老僧眉须发白,面色在跳跃的火光下晦暗难辨,张汶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人。
“大师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村子里的火是否与大师相关?”
殷素素说起话来单刀直入,毫不客气,暗地里却已经握住了倚天剑。
稍有不对,便会拔剑而起。
老僧双手合十,眉眼低垂,一派悲天悯人,“老衲远见此地火光乍起,待到得此处后,村中已经无一人存活了。”
他说着缓缓摇头,很是叹惋。
张汶和殷素素对视一眼,不知其说话是真是假。
殷素素更细心些,她仔细观察老僧,见他僧衣下摆有被火燎的痕迹,便悄悄指给张汶看。
老僧又道:“老衲刚到时曾见一身影在村中穿梭,追寻过去后就没了其踪影,实在可惜。”
“大师是说凶手还在村子里?”张汶惊讶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僧略低头,曰了一声佛号。他转头看着四周燃烧倒塌的房屋和随处可见、隐隐有焦味的尸体,神色极为痛惜,似菩萨低眉。
但很快又一双白眉纷飞,又如金刚怒目,背对两人道:“老衲观两位也是武林人士,不知可愿与我一起擒拿住此凶贼,还此间百姓一个公道?”
殷素素拉了拉张汶,他回身拍拍她的手,朗声道:“大师此言正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