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不一会儿门“匡唐”一声被打开了,夜漓从牢房里走出来,痛快地升了个懒腰。
“你要怎么找我二师兄?”樊晓澄在旁小心翼翼地问了她一句。
“不知道啊。”她甩了甩胳膊。
“不知道?”
“急什么,总要调查一番,了解一下情况吧,”夜漓故作漫不经心道:“对了,你那个石师兄住在什么地方?这里大的跟迷宫一样,走得我都迷路了。”
樊晓澄疑惑:“他本来在书院疗伤,后来出了事,就搬到练功房后面的偏院去了,你找石师兄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要问了,你别管了,快回去吧,别被发现又要挨你师父揍了。”夜漓嫣然一笑。
樊晓澄因为糗事被看到,脸上一红,又恍惚了一下,居然觉得她这一笑很妩媚,他轻轻拍了拍自己,大概是昏头了。
夜漓按樊晓澄的指引走出地牢,翻墙出去,玄宗的墙都是佛黄色的,因此就算夜间也很醒目,夜漓打量墙头也不高,当下便提气纵身跃上,又从墙内跳下,轻轻落地,环顾四下无人,方才小心地往内原走去。
她穿过假山,面前出现一片池塘,夜间四周黑暗,依稀可见池塘对面的庭殿屋院,搭建得很古朴,都是些原木竹子所铸,无甚特殊装饰,这流檐飞瓦,亭楼阁台虽素面朝天,但在月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夜漓想,鹤青原来就是在这种地方生活的,怪不得性子这样清冷。
夜漓不敢从桥上过,绕了一大圈,绕过池塘,看到一处宅院,门前堆着石头和木桩,看上去应该就是樊晓澄所说的练功房了。
她愈加小心,毕竟见过鹤青使剑,知道玄宗剑法的厉害,非寻常可比,不敢托大,脚步迅捷,身法利落,一步一观望,来到院墙边上,贴着墙躲在暗处,见檐下两个小弟子站在门口说话,其中一个手中端着托盘,问:“石师兄可好些了?”
另一个摇头叹息:“还是一样疯癫,只怕真是被吓傻了,你去给他送药,可要小心一些。”说罢便离开了。
夜漓见只留了一人,便大模大样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转身惊道:“你是什么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摄魂术夺去了心智,手中的托盘差点落地,幸而夜漓机警,及时接住了。
她推门进去,只见白天那个发狂的“石师兄”此刻被束缚着手脚,绑在屋子一侧的柱子上,他浑身不自然地扭动,一抽一抽地,极为怪异,看到夜漓立刻大叫:“你是谁?别杀我!别杀我!”
夜漓立刻上前,捂住此人的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中波光闪动,石师兄立刻安静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拿开手,确认他不会发疯后问他:“你师兄弟被杀那晚,你可看见什么了?”
“黑影,”他浑身颤抖:“一个很大的黑影。”
“黑影?你可是看见你大师兄陈昭了?”
“那人被黑影包裹着,我看不清,只听一个声音说杀得够了,留我一条性命。”
夜漓继续问:“为何留你一条性命?”
“我不知道...”石师兄害怕得抱着头,袖子往下一滑,露出半截手臂。
他的手臂上留着和金陵城妓生李媛一样的鬼抓痕,所不同的是,这抓痕是三指的。
有意思,这作恶的邪祟居然是非人之物。
夜漓又瞥见他的脖子上,也有不寻常的红印,但这红印五指清晰,应该是人,或者至少是有人形的什么东西留下的。
原以为这些玄宗弟子是因为除邪时沾染了秽物,招致怨念才被杀死的,现在看来杀死他们的和他们所除妖邪不是同一路的啊。
这时,“石师兄”的表情忽然一滞,像是魔怔了一样,转而疯狂地大喊大叫起来,夜漓来不及阻止,心想这下只怕是要将玄宗的人引来了。
他明明中了自己的摄魂术,被夺去意识,是怎么破术的?
不受她摄魂术控制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施术者功法极高,修为在她之上,另一种则是此人已经中了别人的摄魂术,而这个石师兄,显然是后者。
思量到一半,便有人破门而入,一众玄宗弟子提着剑冲进来将她团团围住,但夜漓全然不在意,还蹲在石师兄身边兀自想,会摄魂术的人实乃少见,即便是狐族这样有天赋的妖族,能完全将人催眠的高手也并不多,她得晏姬亲传,也是修炼了好几百年才有如今的功力的。
到底是谁在搞鬼?
“什么人竟敢擅闯玄宗,还不快束手就擒!”为首的一名弟子大喝一声,众人齐齐拔剑指向她。
夜漓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轻巧一笑:“我劝你们还是当做没看见我的好,免得受伤。”
这话显然更激怒了他们:“贼人敢尔!”
众弟子一拥而上,夜漓想,眼前的具是玄门高手,如果此时她仍有所保留,恐怕不能轻易脱身,于是翻动手腕,眩光闪过,一条灰黑色的玄铁锁链从她袖中射出,众人还未看得真切,便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