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到陛下了?”
夜漓心想,看来国师心系皇帝安危不假。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们虽然一直在打探,但是...”鹤青顿了顿说:“但是调查频频受阻,所以还未有眉目。”
他走上前又说:“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不知国师大人可愿把你知道的,再同我们讲一讲。”
国师叹气,一缕愁怨爬上眉宇间:“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大人,”夜漓颠着脚,略显不耐烦:“你就不要遮遮掩掩有所保留了,反正你现在被关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想做什么也只能由我们代劳,不如都交代了吧。”
“可以先跟我们说说皇后的事。”鹤青似乎并不着急,如往常一般轻声细语。
国师在他们的一唱一和之下,犹豫再三,终于说:“你们也发现皇后娘娘不对劲?”
他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叹得如此无奈悲戚,仿佛花都谢了,水都流尽了。
“自从我来到西虞国,娘娘就将我当成是闺中密友...”国师说道,此话一出,便觉言辞欠妥。
夜漓却很直接,抬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大人也不必遮掩了,我们见过子初了。”
国师一愣,随即又说:“他还好吗?”语气殷殷切切,拳拳之心溢于言表。
“嗯...”夜漓故意拖长了语调,待说不说:“先讲正事吧。”
国师一脸尴尬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好。”
接着便开始讲:“我刚来西虞时,人生地不熟,又举目无亲,我自己也是满腹失意,觉得自己被父皇抛弃了,整个人都很低沉,同人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幸而皇后娘娘不嫌弃我的出生,引我为友,对我多加照拂,为此还招至不少闲言碎语,但她却并不在意。”
“娘娘对陛下用情至深,陛下却始终忘不了为他殒命的陈美人,这么多年她早就心灰意冷了,好在我来到西虞之后没多久,她就怀上了太子,这对她多少算是一点慰藉...”
“说起来,陛下之所以到了晚年,开始沉迷求仙问道,也是因为思念陈美人所致,他认为陈美人心地善良,为人宽厚,又生得这般美貌,死后一定是去天上做仙子去了,却将自己一人留在这浑浊不堪的人间,心中怨愤不平,一心想随了她去。”
“起初陛下还只是行一些辟谷,冥想,养身练气之法,如此修行了几年,却没有得到任何天启和神谒,时间一久,陛下越来越没有耐心,他开始走一些旁门左道,豢养方士,笃信术师的妖言,服食丹药,耗费大量财力物力,大肆兴建皇观,后来更是变本加厉,索性连政事都不大理了,也不上朝,天天住在皇观里,文武百官接二连三谏言,他都充耳不闻,一心只想成仙,被逼急了,还骂道:‘我当初就是听了你们的话,才连美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大臣们心知肚明,见陛下翻旧账,更不敢再多说什么,转头来央求皇后娘娘去劝阻陛下,娘娘也很为难,她与陛下乃是先帝赐婚,感情本来就不深厚,明知陛下不会听她的话,但娘娘耳根子软,心也软,禁不住大臣们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结果陛下却以后宫干政,德行有亏为由,将皇后禁足,虽未废后,但也差不多了,最终帝后失和,朝堂更加纷乱不堪...”
夜漓与鹤青互望一眼,心中皆叹,还真是千人千面啊,这国师口中的皇后,和二皇子描述的,还有他们亲眼看到的,是如此不同。
她直言不讳道:“可是我怎么听说皇后并不贤良,反而十分善妒,甚至后宫只要有人得宠,她便用设计陷害对方。”
国师戚然一笑:“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不想得到丈夫的疼爱,愿意被丈夫冷落的?她虽是皇后,但也是陛下的妻子啊!娘娘之前的品性如何我不敢打包票,但我发誓,自从她生下太子之后,性子就变了不少,已经很少参与后宫的纷争了,只一心将太子养大,这件事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却因此遭难,连太子也被从她身边带走,交给后宫其他嫔妃养着。”
“这已经是大约一年之前的事了,陛下禁止探视,我也很少能见到皇后,不知她一人在这深宫中是如何度日如年的,后来再见到娘娘,就是...”
夜漓接过话:“就是皇帝失踪之后了。”
国师点头道:“是,前不久陛下下了一道旨意,说免了皇后的禁足,将她放出来,我还以为是陛下回心转意,想与娘娘重修旧好,但旨意下完没多久,陛下就出宫寻山,在路上失踪了。”
“这之后,我再见到娘娘,发现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国师绘声绘色,叫人动容,夜漓却并未被感染:“那日我与国师在紫府饮酒,见到国师大人身上配有一黑色晶石,甚是得意,不知是什么东西?”
“黑色晶石?”国师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想说道:“哦,那是娘娘所赠配饰,我也不知是何物,娘娘是车师人,我见那黑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