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吃了一惊,跑路的
神仙,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他不但逃了,还叛逃至魔界,屡次挑起神魔间的冲突,成为了三千年前神魔大战的导火索,后来魔族战败,他不死心,又逃了...”
“说起来这刑苍也是有些本事的,天庭追踪他多年,还派出不少执法天神去抓他,但都没能把他抓住,他觉得天庭待他不公,曾立誓赌咒,要整个天界为此付出代价。”
我试探地问:“那他...应该不是武神的对手吧?”
栎鸟长吁一口气:“你可知刑苍在天界时,曾任何职?”
我摇头表示不知。
“他是上一任武神。”
栎鸟的话,字字铮耳,我听罢,心中担忧愈甚。
又过了半个多月,栎鸟又来了,这一次总算是带来了好消息。
他说武神殿下救出芷馨仙子,得胜回来了,但不知为何,听说心情不大好,就连天帝陛下亲自去南天门迎众将士凯旋,他也只是沉着脸,让手下的将士们领赏谢恩,一旁的芷馨仙子也是,低着头不说话,即便被天帝嘉奖,大赞其“纤纤之姿,蒲苇之韧”,也没有露出丝毫喜悦之情,要是按着她以前的性子,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她从小仰慕武神,一看到他,必要是要哥哥前,哥哥后地痴缠,拉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如今却一反常态,众仙家均猜测,他们在蛮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栎鸟与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时,青鸾也至,她一改之前的颓丧之态,又神气活现起来,耷拉着的翠羽也恢复了光鲜。
这鸟最是要好看,也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前一阵也一定是因为担心主子的安危,才会连打扮自己的心思都没了。
这么说来,青鸾为鸟刻薄是刻薄了一点,但还算得上是一个忠心的好鸟。
没过多久西王母又来了瑶池,这次是陪同另一位神女。
我被丢在瑶池里三千年无人问津,最近居然见西王母金尊玉面两次,属实稀奇。
神女面相尊崇,圣洁而威严,眉宇间更有悲悯之态,头冠九龙飞凤髻,身穿大红白鹤绛绡衣,和西王母站在一起,圣光耀目,竟是丝毫也不逊色,我不禁看得呆了。
“她在你这儿三千年了,一点都没变吗?”女神望着瑶池问。
我凝神听着她们对话的意思,竟是特意来看望我的。
西王母不客气地说:“你若是要问她有无长进,那是一点也没有的,三千了,在瑶池里泡了三千年,石猴也能泡成精了。”一点情面都不留。
我心中有些羞愧,虽然不知道这位女神仙与我有什么关系,但既然特意来问,说明是关心我的。
昆仑山的仙娥给我喂食只不过是西王母的授意,除了蕊芝时不时唠叨几句,其余的根本都懒得同我多说什么,三千以年来我就像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失去自由,也没有人将我放在心上,她是第一个来问候我近况的。
而我,正像西王母说的那样,毫无长进,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无聊了就游来游去活动一下,有时尽管我已经吃得很饱了,还会故意和停留的鸟雀在此的争争食,算是找点乐子,碰上聊得来的就闲话两句。
神女叹气:“这孩子命苦,多亏有你的照拂。”
西王母道:“不是我说什么,我知道你把她藏在我这里,是想用瑶池水净化她,但她身上始终都…”说到这里,旋即住口,只是摇头。
神女道:“我与她外祖相交多年,必是要护她周全的,即便没有这层关系,这孩子也无辜啊。”
西王母冷哼一声:“这样的话她还是不化形的好,不然你觉得她的身世能隐瞒多久?这里可是天界,把她养在这里,如果她的身份暴露岂不更加危险?还不如寻个名山大川把她放了,就当放生了。”
神女道:“所以我才没有把她养在九重天,养在身边,而是拜托你来照顾,总之,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我想把她教好,放到外面,我始终是不放心。”神女恳切地说。
我懵懵懂懂的,不大听得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我决意,从今日起发愤图强,汲取天地灵气,好好修炼,希望能早日能修成人形,不辜负神女的爱惜之意。
于是靠着这点子信念,我振作起来,装模作样努力了几日,但也仅仅只有几日,就又松懈下来。
修炼太辛苦了,能偷懒的谁想努力。
想想我可能永远都无法离开这片水域了,倒不如乐呵呵地活着,稀里糊涂过完这一辈子算了。
其实我并不想离开瑶池,毕竟自由虽可贵,但活着更重要。
我曾体验过外面的世界,深知其可怕,我遇到过渔船捕捞,鲸鱼的猎杀,浑浊的海水让我昏昏沉沉病了三日,还遇到过海底火山爆发,沸腾的海水差点就把我煮熟了,海啸引起的巨浪将我吞没,涌动的暗流将我裹挟到不知何处去...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