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亮了起来。
没错这里就是巫神塔,我又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恍惚片刻,我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莫非你是...”
女子无声微笑。
“你,你还活着?”我着急起来,就口不择言了。
我实是没想到,那个传说中上达天意,下通万物,教化众生,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巫神,居然是一个女子。
好在对方并没有恼我,反而说:“肉身早已销毁,只余一缕残魂罢了。”
“是你救了我?”我又问。
巫神点点头。
“衡武,”我忽然想到,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魔君,他怎么样了?”
“他无碍。”
“哦...”我放了心,这衡武虽是来抓我的,我却觉得他对我并没有恶意,因此我也不想让他有事,虽说站在两族的立场上,本应水火不容,不共戴天,但衡武并不像寒修那样暴戾残虐,可见魔族也不都是十恶不赦的。
师父说是非善恶之所在,不可以身份论之。
夫万物所出,造于太一,化于阴阳,而阴阳,只是两端,而阴中自分阴阳,阳中亦有阴阳。
我当时不大能理解,说实话,与其说是听不懂,不如说是不知道自己明白这个道理有什么用,阴也好,阳也好,与我何干呐?现下却深以为然。
“阿善!阿善!”塔外传来鹤青焦急的呼喊。
巫神看了我一眼道:“我本是不想现身的,你能看见我,那说明你我有缘,但我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所以还请你...”
“明白,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我立刻回答。
“包括塔下那位吗?”
我愣了愣。
“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我的存在。”
我恭敬地颔首行礼:“谨遵指示。”
巫神点点头,身影瞬间消失了。
下一刻,鹤青便冲了上来。
“你没事吧?”他急切地问。
我不满地抱怨:“但凡你早来一刻,我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慕枫在旁道:“武神殿下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鞋都没来得及穿。”
我一看,鹤青真是光着脚来的,袜子都只穿了一只,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对了,刑廉怎么样了?其他人呢?”
“他们都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
“刑廉的伤...已经带他去要药王洞了,至于他的胳膊是不是保得住...”
我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我问鹤青:“寒修...抓到了吗?”
“赶到之时,他们正在从幽冥之径撤退,只抓到几个掉队的散兵。”
鹤青见我生气,又说:“上次放他一码是为了不想引起两界纷争,这次必不叫他轻易逃脱。”
慕枫说:“殿下放心,镜湖森林里的幽冥之径已经完全消除了,并以结界加固防守,魔界绝无可能再通过这里入侵,属下有一事担忧。”
“你说。”
“幽冥之径是一种让时间和空间扭曲的邪术,听上去厉害,却极耗灵力,筑成之后,即便只能一人通过,也需要大量灵力才能维持片刻,这次魔界却能领兵大举进入,而我们所看到的幽冥之径也足有五人宽,魔界之中究竟谁有这种力量?”
确实,这所谓的幽冥之径听着与通灵阵有些类似,但跨越的范围可要大了许多,我只在镜湖森林范围里施术,都只能横冲直撞,不知道尽头通往哪里。
鹤青点头:“你说得不错,近来魔界异动频繁,等此间事了,我便亲自去魔界暗房探查。”
“事了?”慕枫的表情仿佛在说,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的。
鹤青看了我一眼,说:“既然琯考已毕,自然是要准备分宫事宜了。”
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我却走神了。
我没告诉鹤青,是寒修拿了月神留下的宝物,才助他打开了通往天界的通道。
这并非是我不相信鹤青。
我与月神虽素未谋面,但毕竟拜读了她的大作,她的书屡次救我于危难,我心里只当她是我半个老师。
她因一场惊世骇俗的爱恋,被视作叛徒,为天界所不耻,到死都骂名不断,这么多年她承受的恶意已经够多了,何必再多加一条呢,况且事已平息,并未酿成大祸。
“阿善,阿善?”鹤青喊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哦,没什么。”
“你...是否还想来我武神宫?”鹤青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冲他一笑:“当然了。”
九霄宫,云汉殿,众神诸仙聚会,天帝筵宴款待。
我们一班学生则站在殿外,饮了半天凉风,殿内珍馐百味,佳肴美馔,只能闻闻,却吃不到,我朝南宫明撇嘴表示不满。
见学生们昨日刚下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