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下一刻就
要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这里。”书生指给我看。
画中人脚下的草地里确实隐隐约约藏着三个字。
“鬼,画...姝?”我念了出来。
“这什么意思?”我侧过头问书生,却发现由于看得太过专注,我和他贴得很近,忽然一下四目相对,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我尴尬地定住了,手一抖,本就离油灯很近的画被燎着了,我吓了一跳,连忙徒手拍灭火苗,幸好烧得不厉害,只在画的边边上烧了一个很小的洞。
刚松了一口气,门外又传来“咚”地一声巨响,我和书生跑出去一看,发现齐婶倒在门口。
“娘!”小庄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齐婶怎么了?”我伸手叹了叹她的鼻息,还有气,我们七手八脚的把她抬上床。
“娘!”小庄焦急地喊。
齐婶直挺挺地躺着,始终都没什么反应,她看上去除了眼圈深重,面色蜡黄之外,一切正常,就只是不醒。
书生瞥了齐婶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她没事,等过了子时,便能醒过来。”
小庄问:“你怎么知道的?”
书生也不解释,只说:“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去吧。”
这一次,我一躺下去,居然就睡着了,耳边的风声雨声都不见了,睡得十分安稳。
向来少梦的我,这一次居然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些很久远以前的事,梦到了什么我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的心情随着梦境跌宕起伏,还有书生的那张脸,时时浮现在我眼前。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还真是睡了个好觉。
外头的雨停了,望出去,一片青葱翠绿,昨日受风雨洗礼时张牙舞爪的树杈子现在看着也并不可怕。
我下楼时,小庄和书生已就坐。
“来,喝口水吧。”有人递了一个杯子给我,我接过来饮了,回头一看,是齐婶。
她看上去安然无恙,一如往常。
“齐婶!你没事了?”我拉着她前前后后检查。
齐婶笑道:“我没事了。”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晕倒的?”
齐婶摇头:“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夜游症?”
小庄嗤笑:“娘,我就没听你得过什么夜游症。”
齐婶瞪了他一眼,又对我说:“你坐下来吃张饼吧,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吃的,吃完我们就得赶紧上路了。”
我没什么胃口,但我现在是凡人,不吃饭多奇怪啊,为了不引起怀疑,胡乱塞了几口就出发了。
“啊!”
我们刚踏入林子,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传来,让人不由得浑身一颤。
“什么声音?”小庄犹如惊弓之鸟。
“嘘...”书生压低了声音:“那里有人。”
我们蹑手蹑脚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
“还不快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个头裹红巾之人正持刀威逼。
眼前这群人当中如他一样的约莫有六七个,都是头裹红巾,手上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另有一行人双手抱头跪着,地上还躺着一个男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断了气。
“再有不从的,他就是下场!”红头巾踢了踢躺着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