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笑了笑。
舟珍珍怒问:“你笑什么?”
“姑娘何必强人所难,你强留我在此,是想看我嫁给你的越桑哥哥吗?”
越桑脸色一黑,嘴角抽搐,显得颇为尴尬。
“哼,凭你也配。”舟珍珍慢慢退到守卫后面。
我含笑道:“舟姑娘再往后退一点才好,我怕伤了你。”
舟珍珍吹胡子瞪眼,双臂抱胸,气愤跺脚,转向一侧,满脸娇俏之气。
唉,行吧,我跟一个女娃娃置什么气呢。
只这些鲛族士兵忒是难缠,上赶着送死,麻烦得紧。
我张开双臂,真气鼓动,妖力暴涨,万千惊雷伴随着灼灼青光犹如海浪般排山倒海地扑去,那些守卫瞬间就被掀翻。
越桑看着我,瞳孔震荡,大为惊奇。
我气沉丹田,腹中的妖气再次形成漩涡,那丹田如汪洋大海,周身经脉则像是百川支流,妖气在周身流转不息。
最近我发现,每当我运转丹田内的妖力,我的呼吸都会背得很沉重,甚至还会口吐白气。
舟珍珍被妖气的余波波及,连连后退,见这些守卫不中用,忿忿不平,又不想轻易放过我,于是唤了一声:“虎蛟!”
只见头顶云层之中,一虎头,鱼身,蛇尾的妖兽冲出云层,和普通的鱼不同的是,虎蛟的两鳍特别长,要是被扇一下,一定疼得很。
看来这虎蛟是她的灵兽了。
那些鲛人族士兵见有了依仗,顿时神气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起身对我刀剑相向。
我哪里将他们放在眼里,便是虎蛟,虽然特别,但也并非什么高阶的妖兽,我纵身一跃,化气成刀,鲛人族士兵还以为我要砍他们,吓得连忙蒙住头,谁承想我这一刀是劈在虎蛟头上的,虎蛟吃痛暴怒,撕咬着便要向我扑来,我伸出手,妖力化成两道气柱,如同两只大手,捏住了虎蛟,接着形态一变,气柱变得蜿蜒扭曲,像两条游蛇一样缠在虎蛟的身子上。
虎蛟被钳制住,低声悲鸣,竟然从半空摔了下来,蜷缩成一团,鲛族士兵气势顿减,踌躇着不敢上前。
但还有不怕死的,见白雅洁不出手,以为她没有法力,还想捡软柿子捏,转头去对付她。
我见状甩动双臂,十道水流从我指尖射出,像是流动的琴弦,白雅洁心领神会,衣袖一挥,纤手拨弄,水弦发出的音浪顿时将那些试图靠近她的士兵们震飞。
这可是逼退过魔君寒修的一招,这些鲛族士兵又怎么招架得住。
我那这些鲛族士兵练手,打得太过顺畅,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自然也没注意到一只冷箭“嗖”得朝我飞来,待我发现转身想凝结冰箭想与之抗衡时已经来不及了,冰箭只凝结到一半,就被击散。
而那冷箭却丝毫不受影响,精准地朝我射来。
这时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千钧一发之际,白雅洁挺身而出,将我护在身后,替我挡了那一箭。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呆愣在那里,眼看着冷箭射入白雅洁的胸膛。
“越伯伯!”舟珍珍欣喜地喊了一声。
只见越丘图带着一众铁骑杀至。
“父亲...”越桑欲上前却又止步。
谁知越丘图根本不理,冷笑一声:“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这...”鲛族士兵面面相觑:“可是少主...”
“抓起来!”越丘图毫不留情地下令。
越桑知道父亲六亲不认铁血手腕,所以也没有犹豫,立刻反抗起来。
“快逃!”白雅洁转向我,张开手臂,将整个后背都暴露个敌人。
“不...”我拼命摇头。
“我受了伤,逃不远的,你快走,然后带人来救我。”白雅洁毅然道。
“可是...”
可是我怎么放心得下,又怎么能独自逃走呢?
“你难道想让我们两个都折在这里吗?”白雅洁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胸前的箭伤流血不止。
“快走吧,”越桑一边打一边退守,来到我们身边,他也说:“我父亲手里的这把子神弓,弓弦乃是龙筋所制,极难对付,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走吧!”白雅洁严声道:“我来挡住他们。”
她回过身,转头看向我,嘴角渗血,眼神透露着决绝。
“一切小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我不舍叮嘱道,最终还是不得不离开,和越桑一起避开箭阵,杀出重围。
“不能从城门出了,现在怎么办?”越桑与我并排疾行,问道。
“还是去码头,”我说:“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到哪儿都会被追杀,不如搏一把。”
“好。”
正如越桑所说,即便城中没出什么事,东市码头也会有重兵把守。
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在身侧凝结出数排冰箭,射翻挡住我们去路的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