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动手中缰绳,可以控制剑鱼
的游向,侧袋还可以放置武器,如此先进的驯兽和装备方式,对于还没有完全受教化的鲛人族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鲛人们登船后二话不说就与龙族士兵动起手来,为首的鲛人高喊:“杀!”
待我看清其容貌,惊愕道:“越桑?”
“你,你没死?”
越桑手中的武器都变了,从鱼叉变成两把弯刀,刀柄处合在一起,像剪刀一般绞杀龙族士兵后,越桑满脸是血地回过头,神色阴郁地说道:“我没死,你失望了?”
“不是,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你知不知道你跳下海之后我有多担心,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发现越桑身上留下很多伤疤,还有训练的痕迹,这才不过短短几日,臂膀比以前更加粗壮了,黝黑呈亮的皮肤透着深蓝,眼神满是肃杀之意,看着我时,眸光似乎微微闪动了一下,转而又变得决绝起来。
龙王喝令:“还不动手,是等我亲自去吗?”
龙闰一凛,随即和龙王身边的将士一齐杀向这些鲛人。
“你好啊,”龙王矫首昂视,高声道:“比你父亲有本事,是我小看你了。”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要用你的血,祭我死去的儿子!”
一个龙族士兵提枪捅过来,被我一把抓住枪头,试图劝解:“别打了。”
越桑随即也出手,我又拉着他苦劝:“别打了。”
“住手...住手啊,都住手,住手吧...”
可无论我再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都无法阻止眼前的厮杀,杀伐四起,甚嚣尘上,战火发出刺眼的光,我回望四周,孤立无援的失落感使我的身体木僵,我从心底感到一股凉意,不禁打了也冷颤,动作迟滞,感知减弱。
“危险!”
我甚至没注意到身后鲛人的偷袭,幸好鹤青及时替我挡下了,手臂上却被划开一道口子。
我回过神来,看着鹤青手臂上的血印,愤怒地打了那鲛人一掌:“你敢伤他?”
要不是为了救我,区区鲛人根本近不了鹤青的身。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指摘龙王,因为打心眼里我也是看不起鲛人的。
他们习性肮脏,浑身散发着腥臭,连流着的血都是蓝色的,不与己同,所以很明显,潜意识里我认为鲛人族就是卑贱,低人一等的,只是我之前都没发现,才能冠冕堂皇地站在道德制高点,大义凛然地申饬别人。
其实我跟他们没什么两样啊。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偏见和歧视存在在人心中,永远无法消除。
我憎恨这样的自己,猛然觉得胸口堵得慌,蹲在地上,大口喘气,一种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面前放着一条生路你们不走,非要斗个你死我活,那就的下地狱吧!
死吧,都给我死,都死了这世上就没有争斗了。
忽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打在我身上,船上众人具是一凛,不过只停了片刻,就又开始打斗。
“阿善!”鹤青担心我的安危,想靠过来,却被我浑身闪耀的雷电逼退。
我站起来,仰头向两侧摊开双手,在天雷之力的牵引下,慢慢往上升,我整个人都在发光,周天停止运转,气穴却仍莫名翻腾,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三股精元不受我意志的支配,自行在我体内交织冲撞。
等我意识到不对,想停下时已然来不及了,我大喊一声又一道闪电劈下,焦雷发出整天巨响,我猛然一震,再想大声呼唤,却已发不出声音,只觉得万千能量在我体内聚合,如同巨浪般阵阵侵袭,从四面八方撞击着自己的元神,耳膜鼓涨,心吊到喉咙口,每一寸肌肤仿佛要被撑裂。
紧接着第三道惊雷打在我身上,我又是浑身一震,五脏六腑颠来倒去,周身骨骼像是被千军万马踩踏过一般,随时都会散架。
以我为中心周围的气旋越转越快,范围也越来越大,我知道若再不将体内能量释放,我势必将经脉寸断,真气乱涌而亡。
我努力凝神御气,意守神阙,恢复自身周天运转,试图用天雷之力平衡体内的三股精元,但极度的痛苦使我疯狂,自我意识越来越模糊。
“阿善!”我听到鹤青在喊我。
下一刻,他竟然不顾生死,冲入风暴之中。
“阿善,抓住我!”他在气旋的外围,努力伸出手,向我靠近。
“不!”我拼命想发出声音,挣扎着从喉咙里爆出一个字,随即呕出一口鲜血。
“走!你快走!走啊!”
白色电流流遍我的全身,天雷之力滋滋作响,但鹤青毫不畏惧,终于抓住我的手,他的脸顿时白了,额头上青筋暴起。
鹤青将一般的雷电之力引到自己身上。
“你会死的。”我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眼眶。
是我的意志引来的天雷,是我被愤怒和仇恨迷了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