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为鲛族战死的,是英雄,我不哭,我要像他们一样勇敢。”
我顿时语塞。
越丘图是要把鲛人都变成没有情感的杀戮武器吗?
“亲人去世,感到悲痛是正常的情感,”我说:“这和勇不勇敢没有关系,就算流泪也不代表你不坚强。”
少年闻言,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刷往下流。
而在一旁的虾兵蟹将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嚷嚷道:“你们说够了没有,这正打仗呢,谁有功夫听你们说这些。”
我冷笑,拂袖转身道:“这孩子今日我是救定了,我再警告你们最后一遍,快滚,否则就休要怪我让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变成死鱼死虾。”
那些龙宫士兵哪里听得这番羞辱,纷纷提刀冲向我,我挥出一拳,
鲛族少年看着这些长得奇形怪状,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家伙瞬间倒地,层叠垒上,顿时目瞪口呆。
“别害怕,”我说:“你快逃吧。”
我刚要走,身后,少年拉住我的衣角,我转头,看见他一脸真挚地问我:“逃去哪?”
是啊,逃去哪?莽荒那么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这时,远处忽然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蓝莲,熊熊蓝炎直冲上天,然后逐渐弥散开。
这是鹤青的绝技“烨火文华”,脱胎与四大神火中,与罪孽共存的红莲业火和凤凰涅槃时伴生的琉璃净火,鹤青以自己的神格为引,练就的特殊术法。
看来他应该没事,我悬着的心稍安。
可他平时很少用这招,我只见过那日武神宫外,鹤青在盛怒之下对苡安用过,不过仅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开了小小一朵灼莲,只是为了困住苡安,给她一点教训。
他这招缩放自如,可见是已练得炉火纯青,若不是遇到强敌,应是轻易不会使将出来。
现下可不是感慨的时候。
“那是什么?”鲛族少年问。
“烨火文华。”我说。
“烨火文华是什么?”少年又问。
“是武神殿下的招数。”我回答。
“武神殿下?他是天上的神仙吗?他是来救我们的吗?”少年的眼神亮了。
我哑口无言,他这样一说,我更不好意思将他丢下了。
“走吧,”我说:“姐姐现在有些急事,等办完再安顿你,城里不安全,你先跟我走。”
将少年也弄上个金乌后,我催促:“走!”
少年的反应跟我
我并没有让金乌一路飞入皇宫,而是在宫门口将他们三个放下。
越妍见我要走,禁不住问:“姐姐要去哪?我害怕.”
少年也问:“姐姐是要进宫吗?”
我安慰他们:“别怕,好好待在这里,别叫人发现了,若真有什么事,金乌会带你们逃跑的。”
“诶,姐姐,”少年拉住我:“你你.”
我知他担心,说道:“你放心,我去去就来,不会有事的。”
“你可要平安回来啊。”越妍不舍道。
“放心吧。”我向后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城内厮杀得热火朝天,皇宫内却是异常安静,听不见任何打斗声。
我顿感有些不寻常,鹤青明明刚放了一记大招,明显是已经开打了,怎生宫内会如此安静。
莫非他败了,负伤了?
不,他可是武神,天上地下,谁能打败他?
但若是鹤青在刚刚的海战中被炸伤,对手乘人之危呢?
我胡思乱想,脑子里乱哄哄的,想呼唤他,可四下太安静了,我竟叫不出声,只好加快脚步狂奔起来,心嘭嘭直跳。
闯入前殿,穿过皇宫长廊,一直从议政厅找到书房,全都一无所获,再往内就是后园以及国主的寝宫了。
皇宫内有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周围尽是松树,登上一个小山头,忽闻汩汩泉水声,我心中一动,跑过去一看,终于在山下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松间月下,鹤青站在水潭边的石头上,可惜大部分视线都被松林遮盖住了,看得不真切,我极力抑制住激动,没有喊出声,而是快速飞跑下山。
“刑苍,别忘了自己的立场。”
就在我下到山脚下时,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你是背弃约定,站在武神这边了?”
我猛然停住脚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浑身一颤,只觉血液倒流。
一个暮色沉沉的声音说道:“老朽答应与你们合作,本就是为了见殿下一面。”
我小心翼翼地躲在松木后面,犹豫着要不要现身。
那个自称老朽的老者蒙着脸,应该就是那日掳走越妍的不速之客。
而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龙闰会神神叨叨地说什么“有鬼”了,因为与那老者对话的,竟是越桑。
他还活着?!
那日青龙船上,虽然到最后我不省人事,但鹤青说他亲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