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窜流而过。
鹤青稍显惊讶,但什么都没说跟了过来。
景延长老显然不想轻易认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龙族为何介入此事?鲛人的失踪与你有无关系?”
“不行!”
鲛人们刚还发怔,这会儿自觉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景延的目的则很明显,他就是要借机将此事闹大,从战败的一方变成受害的一方,以谋取更大的权益。
他到底还是跟了上来。
我赶忙拉着他向右拐,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鲛人在得知我却与龙宫并无瓜葛,而曾是武神宫中的一名仙侍时十分惊奇,就更难以置信了,暗中议论,说得最多的就是:“天界上神居然留一个龙族在身边。”
景延认为我是在指责他,又碍于越妍不好与我翻脸,只得黑着脸解释:“实在是望夜城太大,族人都分散在各处,互不能帮衬,那一夜死伤颇多,若非武神辟一处地方收容,将我们聚起来,确实也不容易察觉,而且最一开始大家也都手忙脚乱的”
“这是你们的天赋,也是你们的诅咒。长久以来鲛人都负担了这座城最脏最累的活,但得到的却很少,甚至不够果腹,不够养大他们的孩子。”
此时,我注意到在不易察觉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似乎在暗中注视着我们。
龟国主也审了,不过他坚称鲛人失踪一事与他无关,但他确实担心龙王责罚,所以从宫里偷了几箱灵石,准备藏起来,以后即便他这个国主被罢黜,也能活得不错。
“你们既然自由了,那就应该回到寒涧岛,而不是留在这个地方当活靶子,可万事不由人做主,一心难与命争衡,你们也是借了别人的力量才得以解脱原来的桎梏,却又陷入另一个囹圄,身不由己,这一点越丘图清楚,你们心里也明白,正是因为受制于人,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最符合本族利益的决定。”
虽说女鲛的力气不如男鲛,但成年鲛人的力量还是异于常人,要绑走那么多鲛人,这显然是有组织有目的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尚且不得而知。
“你说什么?”鲛族青年双目充血,涨得通红。
我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鹤青略一颔首道:“那是自然。”
“其实你们根本没有获得真正的自由,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
这话似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但我如何会放在心上?
“你们的前任首领越丘图认为鲛人天生要优于其他族群,不该有如此境遇,受此屈辱,他不甘心,想反过来践踏别人,但是他失败,差点把你们都送上西天,难道你们要继续这条道路吗?”
“首领做得没错!你自己都说了,我们鲛人天生神力,浑身都是宝,鲛人生来高贵,本来就应该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凭什么?凭什么在这里我们就被认为是卑贱的血统,就要低人一等,雨师人若不是仗势着龙族的势,哪有机会把我们踩在脚底下!一报还一报,我们只是把他们加注在我们身上的苦痛还给他们而已!”一鲛族青年声嘶力竭地反驳我。
我幽幽地望着他,耐心地等他发泄完,兴许是受不了我眼神中的怜悯,那鲛人忽然朝我大喊大叫:“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若不是越妍发话,只怕我舌灿莲花,巧舌如簧,把鲛人说懵了,他们也没这么容易退去。
另一边长老景延并其余几个受伤不严重的鲛人盘点了一下,这次失踪的鲛人人数足有七十多人,其中有一半是小孩子,剩下的则以女鲛居为多。
他那样子光骂还不够,似乎还想动手打我。
“各位不要冲动,就听这位仙子的吧。”人群中,越妍的声音响起。
一开始我以为是洛梓弈,他不满我插手此事,不肯肯现身,定然也是要潜伏在附近的,可后来我发觉躲在暗处的并不是他。
一旁的鹤青也愣怔地凝视着我,半晌,似乎暗暗舒了口气,面色稍缓,神情不再紧绷。
“你们在这里受了上千年的迫害和屈辱,一朝夺城,以为自己终于扳倒了上位者,熬出头了,就要把自己受过的苦难强加给别人,以为这样就能骗自己,过去承受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苦难是这世间的常态,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有熬出头,你们看似占据皇宫,在城中耀武扬威,但背地里仍受制于人,我说得对吗?”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紧接着一日之内,一部分天兵继续修葺,另外一部分则突击检查了望夜城中所有隐秘的角落,包括西阙街的黑市,那里曾是雨师国鲛人贩卖最猖獗的地方,当然还有各大市口,码头,寺庙,以及不少私宅,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是几百年前一种针对鲛人的特殊刑罚,那时候的雨师国主是个疯子,据说是東胶岛上的蜥蜴一族,专门喜欢虐杀鲛人,通常都是先剖腹取鲛珠,然后剔除尾骨,剥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