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直直往下掉,我吓了一跳,惊叫:“洛梓弈!”
幸好摔落之前,洛梓弈稳住身形,没有砸在地上。
“我没事。”他闷闷地说。
正当我的注意力被洛梓弈吸引过去,头顶上传来越妍的一声尖叫。
一道冷焰从越妍的身体里射出,在她的胸口洞穿了一个窟窿。
是烛龙,他在攻击了越妍之后立刻逃窜,化成一缕黑烟消失在苍穹之中,一队天兵追了上去,但似乎是被烛龙的障眼法给迷惑了,没过多久又从迷雾中几乎同一个位置回来。
那边,越妍瞪大了空洞的眼睛,瞳孔逐渐涣散,从不可置信,到慢慢失去生气,她还想挣扎,却再无力支撑,片刻之后便没了气息,软绵绵地吊在锁魂链上,荡来荡去,吐着尖而细长的舌头,那样子可怕极了。
而从始至终,龙王却都只是冷眼旁观,他甚至连装都懒得装,对越妍的死自然也毫无反应。
我心一沉,或许是设身处地,推己及人,没来由得越发感到悲凉。
越妍说得没错,龙王这么多子嗣,又岂能各个都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罢了,倒是那叶心公主,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赔上全族,差点使得整个魔界覆灭,当真不值,若我是魔尊,必要向天庭和龙王将这笔债讨回来。
念及此,我兀自吓了一跳,手脚发凉,脊背冒汗。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经此一役,龙族和鲛族破天荒实现了大和解。
但这种和解并不是说鲛人忽然忘记了仇恨,也不是说龙王忽然就认可了他们,并意识到众生平等,从此开始尊重鲛族。
只是经历这一系列的变故,双方都元气大伤,鲛族死伤惨重,龙族更是面临在东海大本营的权威受到严重挑战,四海的生灵一旦嗅到异常,很有可能就不再听从龙族号令,而这很可能会使龙王失去对四海的掌控。
所以这一场双方都需要的和解,龙王甚至大手一挥,决定赦免鲛人的贱籍奴役身份,让他们重归故土,甚至允许他们在寒涧岛周边方圆十海里下海畅游,这样一来鲛族得以解放,而龙王在稳住最大对手之后,也能将精力放在收拾那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分的势力,其余族群在决意反叛之前也会掂量一下。
这是我在路过龙王父子寝室时,听到他亲口对他儿子说的,龙闰闻言自然大为震惊,我却一点都不惊讶。
他太不了解他这个父王了,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将那些算计摆到台面上来了,那便是阳谋,似乎也就没有呢阴险了。
或许是接连丧子的打击,龙王开始重视起龙闰这个原本他并不放在眼里的儿子,还说要寻适合的女子与他婚配,龙闰不仅受宠若惊,更是吓了一大跳。
“父王.”龙闰欲言又止,他怯懦惯了,似乎不敢违背父亲的指示。
“怎么?”龙王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不喜,换上一副严厉的神色:“你现在是所有龙子中最年长的,要担起应负的责任来才是,往日你随你”他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愿提起那个受女人骗背叛他的逆子,话头一改说:“往日你四处游历,也算有些见识,怎得还总是一副畏缩之色,难登大堂”
龙闰的头埋得更低了,龙王怒道:“想说什么便说,如此扭捏,惺惺作态,像什么样子?!”
龙闰被他父亲一吼,吓得连忙跪了下来:“父,父王,儿臣儿臣”
龙王愈加不耐烦,将手边的杯子砸在地上。
“孩儿已经有了心悦之人,不想娶其他女子为妻!”龙闰终于鼓足勇气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显然让龙王和躲在门外偷听的我都颇感意外。
“哦?”龙王微微眯了眯眼:“那是好事啊,不知吾儿属意的是哪位姑娘?为父可曾见过?”
“见过,”龙闰见父王似乎没有非常抵触,连忙说道:“就是.就是与父王同去寒涧岛的那位女子,她叫阿善,是天界武神宫中的,封号觅波仙子”
“住口!”龙王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吼声震天,连路过的鸟都吓得绕道飞。
龙闰完全没想到父亲会是这个反应,刚刚明明还很支持他。
“爹”他愣怔地看着龙王。
“你记住,你喜欢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为什么?!”龙闰的语气也少见得强硬起来:“因为她是天界仙子吗?可儿臣瞧得真切,她是名副其实的真龙之身,她天生就属于大海,在这里会比她在九重天上快乐,武神殿下通情达理,若由爹出面求亲”
“你不要再说了!我没有你这么无耻的儿子,明天你就给我滚回龙宫,去法天象地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出!直到你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为止!”
“爹我不明白”龙闰看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