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亥一的心口上，让他几乎窒息。

“忍族……忍族……既然是家族，那么就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主，不是你支持火影就支持的，哪怕这个人是族长也不行。”

“……”

亥一脸色呆滞，说不出话。

“亥一，别受他的挑衅。”

鹿久出声安慰，但亥一还是无法接受，面目依然呆滞，没听到鹿久的安慰。

鹿久叹息着摇头。

山中一族尚且如此，与之同盟的奈良一族，秋道一族，暗地里又如何呢？

要知道，猪鹿蝶三族从战国时代，就一直共同进退，说是三族，但很多时候，都是不分彼此。

哪怕如今，也是如此。

山中一族的一部分派系不想同木叶这艘船一起沉没，向鬼之国提供了家族秘术，以求未来的一份保障，那么，奈良一族与秋道一族其中的一些派系，想来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做的很隐蔽，哪怕是他们这些族长，也没有察觉到异常。

家族……家族……正如卡卡西所言，忍族的意志从不以个人为主，而是从家族整体利益出发。

当火影想要触及一个忍族的底线，必然会引来最为激烈的反抗。

而在利益权衡之下，他们发现投靠鬼之国，虽然一部分利益会受损，但得到的似乎也不少，于是，很果断联系了鬼之国。

起码在公信力这一块，鬼之国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恪守契约，从不违背，盟友受难，会立即出兵支援，与其合作的国家，从整体来说，都得到了不小的收益。

比起一个连木叶都无法统合的火影，那位在鬼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务大臣，他的承诺与保证，的确更具重量。

单纯以理性来判断，置身处地之下，鹿久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何况是家族中的那些遗老。

他们是老了，但眼睛又没瞎。

“一开始我有些不理解那个男人的想法，现在我稍微有点明白了，纲手大人当时对木叶来说，是一个机遇……但也是一个引爆内部的炸弹。越想从内部改变，越会把一些人逼到鬼之国的怀抱。从纲手大人回归木叶继任火影之位的时候，木叶的裂痕，不仅没有得到修复，还被进一步扩大了。你们三位在这方面，也可谓是劳苦功高。”

卡卡西看向鹿久和亥一，联想到还在进行手术治疗的丁座，意味深长。

在木叶，忍族被灭，并不是没有先例。

三代目火影与团藏血洗一个忍族的屠刀，还未收起，其散发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足以让他们胆寒。

鹿久三人越是和火影靠近，帮助火影集权，猪鹿蝶三族的一些遗老，就越是对火影产生恐惧。

他们恐惧鹿久三人，会成为下一个宇智波鼬，将屠刀对准家族。

因为随着矛盾的冲突，中立根本不存在。

“宇智波……”

鹿久艰难从口中吐出这三个字，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离。

这是一个木叶永远绕不过去的痛。

让原本老实本分的忍族，全部都人人自危，开始渗透村子，利用忍族的力量，收拢权力，他们都不想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无论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忍族不再信任火影的执政能力，已经是事实。

如果这个茫然无措的时候，有人相告可以保存忍族，但需要支付一些代价，那么家族遗老暗中做出投诚之事，也是显而易见的答桉。

何况鬼之国的高层身上，与木叶之间还有着一份因缘深厚的联系。

如果此次战争，鬼之国胜利，联盟军战败，三族可以获得战后保护，根基犹在。

如果联盟军胜利，他们只需要牺牲自己，同样可以保全家族，与鬼之国撇开关系。

毕竟他们除了秘术交易，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放心，作为交易条件，你们的生命会得到保障。接下来……”

卡卡西将白牙短刀放到背后，转头看向维持感知结界的青和一众鬼之国忍者，他们正替代联盟军情报部队的工作，此时已经和各个联队，取得了联系。

“……联盟军的进攻指令，就由我们来全权安排了。”

房间内，传来卡卡西掷地有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