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认为,派出我的跟随者去,对这种情况很有利。”
玻璃房内,室光透亮。
面对着微笑着的小娜,苏明安缓缓说着:“我现在的处境可是不怎么顺利,总有些蠢货拿些莫名其妙的借口质疑我。”
“您说的没错。”小娜轻声说,态度无比温和。
她的双手交叠于小腹前,依然是很尊重的服务人员站姿。
“坦白来说,在这种灾难情形下上去闭幕演讲,只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苏明安说:“他人还挣扎在爆炸的灾难中,我却上台去激情演讲这种行为,恕我拒绝,对我完全没有好处,只会让这群家伙更痛恨我。”
他说着,语气似乎还带着些愤怒:“先前的掌权者任务难度暂且不说,如果这种让我上去面对所有人的怒火,就是主办方对唯一掌权者所谓的关照的话,我并不觉得这种关照有多合理。它带给我的利益与损失完全不匹配,只会让我被所有人质疑,仇视小娜,你觉得这真的是一种合理的玩家竞争行为吗?”
他说的很直接,不带一点弯弯绕绕。
这个时候,有一点犹豫和掩饰都会被看穿,就应该按照普通人的思维去考虑。
如果这种情况还笑脸对人,像团泥捏的一般,反而和他之前的表现有差异。
他现在展现出的,就是一个信任被辜负了的,合理的,被主办方关照了的“第一玩家”的形象。
至于这种说法会不会激怒对方,无所谓,他只是看看对方的反应,看看主办方对所谓“掌权者”的看重程度,大不了玩脱了就回档。
不过,这样想来。
那帮玩家,猜测“自己被主办方特殊关照”的想法,居然也没错。
挺讽刺。
“所以,您的想法是,派您的跟随者下去,让人们对您重归信任?”小娜轻声说。
“那群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想这个时候上台去填火坑罢了。”苏明安说:“至于要不要派跟随者,无所谓,声誉刷与不刷之间的区别罢了。”
他说着,忽地笑了出来:
“而且就算派跟随者去救了那群人,我也能猜到一些少数人的心理,他们甚至会离谱到猜测,这场爆炸是我为了刷声誉而策划的,依然认定我是内奸、间谍哈,虽然这样的说法也没错,但还轮不到这群无价值的家伙来说。”他说着,语声带着点嘲讽:“不过,这样的表面工作,至少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有用。毕竟,有很多人的命是真的被我救下了,他们必定会对我感激涕零。”
小娜微笑着看着他。
“小娜,你知道吗?这群毫无价值的家伙,也只能在这种时候有些意义。”他说:“在这种灾难关头,恐慌的情绪会于群众中迅速蔓延,而一旦有人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这群绝望的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因为这份救命之恩,成为我最为忠实的跟随者这正有助于我成为这些家伙们眼中的灯”
“您的理论很有意思。”她忽地开口。
她说着,耳边鲜红的宝石耳坠忽地开始闪光,在侧耳倾听片刻后,她微笑开口
“既然这是您的想法,我们自然不会阻拦。”
她说着,忽地靠近。
“您是一个极有意思的人”她轻轻说着“我们对您很有兴趣。”
透亮的室光下,她的面容没有一点瑕疵,透着一股橡胶一般的伪质感。
“在第八世界结束后”她轻轻吐气,笑容中多了丝难言的意味:“我们会邀请您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您到时候,就知道了。”小娜唇角勾起,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只是望向了外面。
苏明安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去,看见下方的乱象。
由于他临时发出的命令,三个原本还在广场待命的跟随者,已经及时赶到。跟随者们人均1000的战力在休闲玩家之中鹤立鸡群,就像混杂在羊群之中的三只猛虎。
其中,最为迅捷的刺客妮娜,已然再度按住了一个中年男性。
那个男性的手上,握着一枚还没被拉开引线的炸药。
对这些人,苏明安可不会手下留情。
对于这种有意制造恐怖混乱,杀害无辜玩家的人渣,他要求三名跟随者下死手,没留一丝余地。
妮娜的匕首在男性的脖子上一划而过,极为干脆利落地取了他的性命。
跟随者的设定,是在主神世界中,不得发起主动攻击,却可以在被攻击后无限制反击。
以前苏明安还以为,这种“无限制反击”,意味着可以像其他玩家一样,出手,用纯粹的力量压制其他玩家。就像他在第四世界结束后,和爱德华的那一次谈话一样他当时,只是凭着自己的高力量点,硬生生将爱德华从联合团的这一头拖到了那一头。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
这种“无限制反击”其行为能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它并不仅仅意味着“可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