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的眼前二十四小时都挂着“死”字。
而现在,他的眼前只有这个一直帮助他,救了他好几次的人。
“那么我们这边就有三个战斗力了。”苏明安说着,似乎在肯定山田町一的价值。
虽然他只是嘴上说说信任而已。
“你是人吗?”吕树问。
“当然。”苏明安说:“所以我现在很慌啊。”
吕树看了眼苏明安的神情,没看出他是哪里慌了。
人在白昼期不能主动出手,苏明安身边的引导者也突然不见了,如果真有人围攻他,吕树认为,苏明安应该真的招架不住。
这就是他接纳山田町一的原因吗?
为了多一个能够在白昼期出手的战斗力?
“该开始找神谕了。山田,劳烦你走在前面。”苏明安说。
山田町一点了点头,也没问苏明安身边为什么没有引导者,而是走在了前面。
山田的引导者是一个全身有些透明的女人。从她刚刚手里的光波来看,她应该是一个掌握着隐身或者隐匿这种能力的引导者,位次应该不太靠前。
没有了茜伯尔,苏明安只能靠猜来判断引导者,要是茜伯尔在,她真的能将看见的所有引导者信息都说个一句不漏。
三人缓慢前进着,眼前是茂密遮天的丛林,他们沿着河流行走,渐渐见到了更为广阔的天空。
他们回到了部族。
第四部族的栅栏口,已经没有了一位玩家,就连参赛的八位np都不见了踪影。
苏明安忽然听到一声猛烈的风动。
“唰!”
一把漆黑的斧头,猛地砍在了他的身侧,石斧切入地面,留下深深的刻痕。
吕树立刻拔刀,身边的丽丽娜也举起了手里的树枝,却看到抛出这一斧的并不是其他玩家,而是一个状若疯癫,头发如杂草一般的大汉。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男人看见他们,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窃笑,他手捂在嘴边,发出几声猿猴般的怪叫。
他那满是肌肉的手臂上,有着黑色的纹痕,这是诅咒遍布全身,濒临发作的迹象。这是净化舱也无法延缓的诅咒,到了这个地步,说明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旁边的族民见此,立刻想要拦住疯疯癫癫的男人,可男人的力气却很大,他推搡着冲上来的男男女女,一边拍手一边“嘿嘿”笑着,眼里满是孩子般的纯真。
“黑羔羊呀,快快跳呀
“黑乌鸦呀,快快飞呀
“黑蟒蛇呀,快快爬呀
“妈妈拿起斧头,砍了神像九十九下
“用它的小眼睛,取走它的血呀
“一枚羽毛,一只渡鸦
“一具腐烂的尸体童话,从它的心脏里呀,开出神明的花”
他一边唱着曲调欢快的童谣,一边有力地打着节拍,脚步声一轻一重,身体左扭右扭。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族长从旁边的石房子里走出,看见这一幕,气得吹胡子瞪眼:
“谁把这个家伙放出来了!”他猛地点了点手里的拐杖:“我不是说不许这种被放逐的家伙进入部族的范围吗?”
“族长,我们拦不住他,他的力气太大”
族民们苦不堪言。
“很浓郁的味道啊。”山田町一的跟随者突然出声:“是诅咒濒临爆发的味道他快死了。怪不得他的力气那么大,是濒临爆发的诅咒强化了他。”
苏明安捡起了地上的斧头。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石斧,但在那个男人的随手一抛下,这枚石斧直接斜着切入了土地,可见力量之大。不过,那个男人应该没有恶意,他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也许是随手一抛。
“抱歉,冒险者。”族长看到了苏明安,好感度已经被刷到40的他立刻走了过来:“这家伙,是个诅咒濒临爆发的族民,他身上的诅咒气息实在太重,我们怕引来夜间的诅咒生物,才将他逐出了部落。没想到今天他又偷跑回来了。”
苏明安说:“他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他从小就这样。”族长的手指了指脑袋:“也许是生产时出了点问题,这人光长身体,不长脑子。”
那边,男人还在唱着,跳着,脸上带着孩子般的欣喜,族民们根本拦不住他。他像头横冲直撞的野牛。
但很快,部族边缘来了个步履匆匆的中老年妇女,在看到老妇女的那一刻,男人脸上的欢快消失了,表情变得有些讨好和无措。
“嘿嘿,妈,妈妈”男人迅速低着头,手里的斧子掉落在地,他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抱歉,抱歉,是我没管好他,我没想到他又偷跑了出来”从外面赶来的妇女姿态卑微,她向族民们连连鞠躬道歉,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拽着这个傻大个就离开了第四部族。
那原本如同野兽般的男人,在看见妇女的一瞬间变得立刻乖巧,他含着手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