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然与三魁两人,在张猛以及张李氏等人的帮助下,将满满两大桶鱼装上小车车,便出发前往新丰县城了。
通往新丰县城的路依然还是那么崎岖难行,不过在经历了一次之后,张然渐渐有些习惯了。
一路轮流推着小车,走了二十多里路,张然两人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赶到了新丰城下。
向城门卫出示了写有两人身份的木犊后,又经过一番检查后,张然两人便顺利的进入新丰县城,一路来到了城西的鱼市。
在鱼市里选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张然两人便卸下装鱼的木桶,并将在路上因缺氧死去的鱼全都挑选出来后,就打算开始卖鱼了。
“那个...然哥儿,接下来怎么办!”
看着摆放好的木桶与木盆,三魁忽然犯起难了...
张然白了三魁一眼,道:“怎么办?当然是吆喝了...难不成你还想等着客人自己上门?那样的话,要买到什么时候?”
“呃,怎么吆喝?我不会啊!”
“我先来,你学着!”
知道三魁比较嘴拙,张然也懒得为难他,直接将他拉到身后,扯着嗓门喊道:
“新鲜鲤鱼,五钱一斤!”
“刚拉来的鲜鱼,只要四钱一斤!鲤鱼只要五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
张然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喊破了,也没见到一个顾客上门。
无奈只能对身边的三魁摆摆手,道:“三魁,你来喊一会儿,嗓子都快哑了,我先喝口水歇一下...”
“呃...喊什么?”三魁有些茫然道。
“我擦..”张然没好气的瞪了三魁一眼,好悬没把刚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出来。
狠狠的将水咽下,张然合上竹筒的盖子,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刚才喊了那么半天,合着你一个字都没记住?”
三魁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喏喏道:“本来是记住了,但我...我一紧张又给忘了...”
“唉”张然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的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就直接喊卖鱼就行了!”
“那好吧!”
三魁点了点头,并且在张然的注视下,磨磨蹭蹭迟疑了好久,才捏了捏嗓子,干咳两声,鼓足了气势,大喊一声:
“卖鱼喽”
“......”
好家伙,这一声下去,顾客没招来,反倒把一旁想要在喝口水润润喉咙的张然吓得够呛,竹筒里的水,都差点洒在地上。
不但如此,就连周围其他卖鱼的小贩们,也同样一脸震惊的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张然两人。
“卖鱼喽”
三魁喊出第一声之后,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门,整个变得异常兴奋起来。刚才的那声喊完之后,紧接着,又大喊了一声。
“卖鱼喽”
......
很快,破锣般的喊声,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鱼市的上空,响彻在整个街道里...
尽管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被震的嗡嗡响,但为了尽快把鱼卖出去,张然还是捂着耳朵,忍了下来。
但张然能忍,周围的小贩们可就不愿意了,因为三魁的喊声太大,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意,让本来在他们摊位买鱼的顾客,全都转头看向三魁这边。
更有甚者,直接丢下本来已经称好了的鱼,转身直奔三魁这边来了。
没过多久,张然两人的摊位前,便围了整整一圈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三魁的喊声吸引,过来瞧热闹的。
但其中也有一些人是真的想要买鱼,比如一个年级比较大一点的老者,便低头看了看木桶里的鱼,指着其中一条较大的鲤鱼,询问道:“这条鲤鱼多少钱?”
一见生意来了,张然连忙上前一把捞起那条鲤鱼,对老者道:“这种鲤鱼五钱一斤,您若是要,我给您称一称如何?”
“五钱?这么贵?”老者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意道。
“都是这个价呀!”张然见老者嫌贵,不由对其劝道:“这位老伯,您看看,我这可是正宗的渭水鲤,而且还活蹦乱跳的新鲜鲤鱼,拿回家去做鱼脍绝对是上佳的选择...像这种四斤多的渭水鲤,卖五钱可是真的一点也不贵呀!”
听到张然这么一说,老者又低头看了看张然手中的那条还在挣扎的鲤鱼,若有所思道:“渭水鲤么?看着倒是有点像...”
“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渭水鲤呀!”张然说完,又努了努嘴,向老者询问道:“您看这鱼...”
“五钱就五钱吧,给我上秤吧!”老者微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说道。
“好嘞,我这就给您称一下...”
说着,张然便从一旁拿起秤,用铁钩挂住鱼鳃部位,称了一下,并将秤杆子向前递了递,对老者道:“老伯,您看,这一共是四斤三两...我给您抹个零头,算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