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边这个刚刚涂上泥浆,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土坑”,三魁满是怀疑道:“这就完事了?就这么简单?”
张然从木桶里倒了一些清水,洗了洗手,这才笑道:“你以为有多难?就这么简单!最多十天八天,这鸡粪就能沤制好了!”
“呃”见张然说的如此笃定,三魁倒是又多信了几分,但出于与张里百姓一般的固有认知,三魁还是怀疑道:“这玩意儿洒在田里,好使不好使,真的能多打粮么?别到头来不顶用,白忙活一场啊!”
张然也没跟三魁详细解释其中的原理,只是道:“反正也没费啥功夫儿,试试也无妨,若是成了,不就赚到了么?”
三魁闻言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只能倔强的说道:“理儿是这个理儿,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
张然笑道:“靠不靠谱,也要试过才知道,没道理别人能行,我们就不行吧!”
……
按照后世的方法,将鸡粪导入坑中进行发酵之后,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随后的几天,张然照常每日讲课,收购里民送来的面粉。小日子过的非常轻松自在。
七天的的时间一晃而过,不过张然担心一周的沤制时间太短,鸡粪发酵不完全,所以又多等了三天。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张然叫上三魁一起,动手将土坑的石板掀开。
石板打开后,张然向前迈了一步,低头向土坑里看了看,发现里面鸡粪黑中略微泛黄,而且其中水分都已经干涸了,乍一看倒是有点像河中的淤泥。
而且经过十天的发酵,鸡粪原本刺鼻气味已经变的很淡了,如果不靠的太近的话,基本上是闻不出什么味道来的。
看到这个情况,张然颇为满意,心知这个鸡粪堆肥的法子基本算是成功了。
于是,张然便转头对三魁的说道:“沤制的还算可以!三魁,去推个小车过来,咱们把鸡粪弄出来,撒到田里去!”
“啊?还要弄出来啊?”
三魁苦着脸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有些不情愿的转身去了仓库方向,没一会儿,便推着一个小车过来。
接下来张然与三魁一起动手,用木耜sì将淤泥状的鸡粪铲到小车上,然后一起推着满车的鸡粪,去了清水河边。
在去往清水河边的小路上,张然遇到了不少在田里干活的族人,这些人远远看到张然两人后都非常热情的打招呼。
不过,当有人正巧和张然走个碰面,发现张然小推车上的黑乎乎,一大堆的鸡粪后,不禁惊讶道:“吆,然哥儿,你俩推的这都是啥?臭烘烘的,该不会是厩肥吧?”
张然哈哈一笑道:“哈哈,六伯,您老眼光就是准,一眼便看出门道来了。不错,这就是厩肥!”
六伯见状不由摇头道:“哎?你弄这玩意儿干啥?费劲吧啦的,也没甚鸟用!有那个功夫儿,早点把你家的田浇一下不好么?现在粟苗都开始抽穗,此时不引水溉田,今秋你家能打多少粮?”
“额”张然闻言不由摸了摸鼻子,不过张然早就从三魁那里知道张里的里民们对于厩肥的态度了,所以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太过意外。
而且,张然甚至解释一百遍,也没有用事实来说话更有效果,是以也懒得和对方争辩,只是点头道:“嗯,等我把厩肥撒到田里,马上就引水溉田!”
六伯摇了摇头,叹息道:“唉,随你吧!然哥儿,这两天若是忙不过来,记得打声招呼,六伯我带我家那俩憨货给你一起帮忙去!”
“多谢六伯了!”张然抱了抱拳道。
“行吧,那我先忙去了!”
六伯说完,扛着锄头绕过张然两人的粪车,从路旁走了过去,一边走,六伯还一边低声叹息道:“然哥儿这孺子,平日里看着挺聪慧的,没想到今日却犯了迷糊,也不知被谁鼓动的,居然去折腾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惜,可惜…”
“呃..”
张然知道,六伯这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时间不由更加无语,只能翻了翻白眼,转头对偷笑的三魁道:“别笑了,快点干活,今天要是撒不完这些厩肥,咱们谁都别想回去吃饭!”
“啊?不是吧!”
……
在张然的催促下,三魁推着粪车一路来到张然家位于清水河边的十亩溉田里。
两人一起动手,花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用木耜将整车的粪肥撒到田里。
此时正值七月末,春天种下的粟,即将进入灌浆期,适时的灌溉对于田里的农作物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正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张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沤制好的鸡粪撒入田里,也能够最大程度利用厩肥增加土地的肥力,提高庄稼的产量。
当然,这种在农作物生长的关键时刻进行追肥的做法也是后世经常用的方法,同时也是最容易出效果的。
张然相信,只要等到秋收时,自己家的粟比别人收的多,那时所有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