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张然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简,赶在母亲从屋内出来之前,起身小跑着向屋外奔去。
“谁呀?门又没锁…敲什么敲…你是谁?”
带着一丝疑惑,张然伸手将木门打开,迎面却看到一个极为陌生的面孔,而并不是张然想象中的三魁或者张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青年见面之后,先是微微打量了张然一下,然后双臂前伸,双手并拢,弯腰作揖道:“赵人吾丘寿王,携恩师前来拜谒!”
“呃…”
见对方一见面就行礼,如此之郑重,张然不由微微一愣,旋即猛然醒悟,也学着青年的样子弯腰还了一礼。
两人对拜了一下之后,青年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犊,递给张然道:“小郎,这是恩师的谒,请您过目!”
“谒?”
张然馒头雾水的从这位名叫“吾丘寿王”这种奇怪名字的青年手中接过木犊,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木犊长约一尺,宽约有不到半尺,木犊光滑平整,做工精致,卖相倒是非常不错,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才用的东西。
木犊的顶部中央以隶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谒“字,右边竖写着两行字上书道:“敬……广川董仲舒拜!”
“握草…董仲舒!!”
当看到最后的落款时,张然瞳孔一缩,心底不由惊呼一声,差点就叫出声来。
“你们…”带着极度不可思议的眼神,张然抬头瞪大眼睛看了面前的青年一眼,猛地一个哆嗦,仿佛烫到手一般,连忙将手中的木犊交还给青年,并且侧身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请进!快请进!”
“小郎且捎待片刻,我去请恩师过来!”
青年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回到门外,来到老者身边,对着老者耳语几句。
然后,张然便看到一位身着青衣,身形清瘦,长相儒雅的老者,在青年的陪同下,缓缓向自己走来!
张然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行礼道:“不知董公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董仲舒伸手虚扶了一下,轻咳一声道:“小郎勿须如此,本就是老夫冒昧来访,还请小郎不要怪罪才对!”
张然连道:“哎呀,董公客气了,这外面风大,您快屋里请!”
……
带着董仲舒师徒二人来到屋堂之后,张然分别为两人搬来两个带这布垫的竹凳,并用家里的陶碗,为他们倒了一碗温水。
“……”
看着面前这两个奇怪的东西,董仲舒与吾丘寿王师徒二人不禁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对方为何要用竹架子将坐垫架这么高是何意…
“这么高,能坐么?”
带着些许的疑惑,董仲舒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弟子身上。
“唉”
见老师的目光望过来,吾丘寿王心中长叹一声,然后一咬牙,心一横,就上前一步,屈膝跪坐在竹凳的软垫上…
“呃…”
张然刚刚倒完水,抬起头时,刚好看到了吾丘寿王跪在竹凳上的“滑稽”模样,顿时忍不住差点喷笑。
不过,想到这种情况下若是笑出了的话,那就太失礼了,于是只能努力憋住笑意,将脸板起脸,并且一个跨步,来到吾丘寿王的身旁,拉着他的胳膊,为其解释道:“那个,吾丘兄…不对,是寿王兄…”
听到张然颠三倒四的称呼,吾丘寿王不禁温声笑道:“小郎,称我子赣便可!”
“哦哦…”张然连忙点了点头,面带歉意的对其说道:“那个,子赣兄,刚才忘记和你们说了,我家这个竹凳的坐法与一般坐姿稍稍有些不同,它并不需要跪坐,只需直接坐在上面就行了。”
“就像这样!”
说着,张然连忙拉过身边的竹凳,一屁股坐在上面,向对方演示了一下。
“啊?”
吾丘寿王见状,脸色微微一红,连忙从竹凳上滑了下来,同时有些幽怨的看着张然道:“小郎,你不早说…”
“呃…”张然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后脑勺,歉意道:“那个一时紧张,就给忘了!”
“哦,对了!”为了避免吾丘寿王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也为了免得对方太过尴尬,张然连忙对其说道:“子赣兄,我尚未及冠,还没有表字。不过家里的阿母,一般称我为“然哥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嗯”吾丘寿王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搬着竹凳来到董仲舒面前,扶着他道:“先生,您请坐!”
“子赣有心了!”
董仲舒面色温和的轻轻颔首,并夸了吾丘寿王一句,这才施施然的,学着张然刚才的样子,稳稳当当的坐在竹凳上。
三人落座之后,略微寒暄了两句,张然这才带着满腔的疑惑,开口询问道:“不知董公远道而来,莅临寒舍,所为何事?”
董仲舒轻抚了一下胡须,笑着回答道:“老夫在长安时,坊间传闻新丰出了一种以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