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张然谦逊的姿态引来卫青与主父偃两人的一阵轻笑,两人非常默契的相视一眼,看向张然的目光也愈发的和蔼可亲了。
以卫青以及主父偃性情秉性来说,若要他们两人做到张然这种为“为大义而舍小利”的举动或许不太可能,但若要他们如何来评价张然这种看似“很傻”的行为,却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卫青两人来看,张然的这种“仗义而为”的行为绝对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品质,能够做到张然这般程度的人遍数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因为稀有所以更加难能可贵,也是更加值得信赖与珍惜。
尤其是主父偃这种经历了一番生死,得脱大难的人,此刻更是深深明白了,在这个波云诡异,斗争激烈的朝堂之中,若能有一个如张然这般值得信赖及可以并性命相托的朋友,到底是何等重要了。
因此,以两人的阅历与眼光,自然也很清楚,无论在任何时候,一个诚实可靠,富有同情心的君子,都远比一个奸诈狡猾,反复无常的小人,更加值得信赖与亲近。
更何况,从目前的表象来看,张然还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人,年纪轻轻就展现出与众不同的才华与品质,这种少年英才,无论如何都值得交好一番。
带着这般心思,主父偃微微一笑,目光炯炯的看着张然,谆谆告诫道:“小郎,你宅心仁厚固然可喜,亦值得赞扬,然须知升米恩,斗米仇,有时候一味地付出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呀…”
“嗯”张然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拜谢道:“多谢主父公教诲。”
主父偃摆摆手,并未因此而居功,反而苦笑道:“这种事情,一直都是知易行难,我自己尚且难以做到,如何敢要求小郎如何呢?今日之所以如此说,其实也不过是有感而发,随口一说,给小郎提个醒,以免小郎误入歧途而已,小郎无须如此客气!”
一旁的卫青闻言,不免有点惊奇的看了主父偃一眼,他以前认识的主父偃,恃才傲物,性格非常恶劣,让人难以接近,所以经常受人排挤,因而主父偃的性子越发的偏激,有时候连卫青都觉得主父偃有些不可理喻。
但今日所见,主父偃却如此谦逊有礼…竟然有心思教导后辈,并且还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因而,卫青不免在心底感慨道:“看来,这次的由死而生的经历,对主父偃性情以及为人处世的改变非常大啊!”
对于主父偃的改变,卫青是非常乐见的,所以也顺着主父偃的话,开口对张然叮嘱道:“小郎心怀仁善,吾甚以为喜,然小郎尚还年幼,不知这人心险恶之处…是以,小郎日后当擦亮眼睛,明辨善恶,遇事三思而行,万不可因一时之意气而冲动啊!”
听到两人的劝说,张然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并拱手对卫青两人道:“多谢君侯,主父公提点,张然定然谨记于心,以后遇事,当慎言慎行!”
“呵呵…”卫青见此不禁莞尔道:“其实,我等只是担心,以小郎如此仁善之心,会被心怀不轨之人所趁或者利用,并不是否定你的言行作为…所以小郎往后,只需多加注意便可,无须如此谨小慎微。”
“呃”张然闻言,恍惚间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上学时,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的时光…道理是很好的道理没错,但这种感觉总觉得有点怪异…
好在张然身体虽然年轻,但心里上却早已过了躁动的青春期,能够轻易分辨出,谁是谁非,所以,面对两人的善意,张然面带一丝感激的抱拳道:“君侯所言极是,张然出身寒微,见识浅薄,今得遇君侯及主父公实乃张然之幸事。今日两位之教诲,于张然而言,震耳发聩,以往不明就里之事,今日只觉豁然开朗,获益良多…所以,以后还要劳烦两位长者多多提点及教诲才是!”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卫青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并且非常高兴的对张然道:“数日以来,小郎对我助益良多,得遇小郎,亦青之幸事。小郎,今后若是遇到难以解决或不甚明了的问题,只管来府上寻我或主父公便是!”
张然没想到,自己随便恭维了对方几句,就换来卫青的如此慷慨的承诺,不由心中大喜,连忙郑重的对卫青拜了一拜,道:“君侯教导之恩,关怀之情,张然必定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哈哈…”卫青闻言不免开怀大笑几声,随后又对张然道:“比起小郎对我们的帮助,卫青此举不过投桃报李罢了,如此,小郎又何必言谢呢?”
说完后,未等张然开口说话,卫青便径直端起酒爵,笑吟吟的说道:“好了,今日乃欢庆之宴,客套的话咱们就不谈了!两位且与我举杯共饮如何?”
张然见状也连忙端起酒爵,回道:“敢不如从命!”
......
接下来,张然三人注意力大都放在饮宴享乐上,席间也大都只谈论一些趣闻轶事之类的事情。当然,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卫青与主父偃交谈时,也免不了会在不经意间谈起一些朝堂的见闻,而每当此时,张然都会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