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青终于答应了下来,并满足了自己这个小小的要求,张然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张然自己也很喜欢被人夸奖,尤其是被卫青以及主父偃这两尊大佬夸奖的感觉。
但过犹不及啊!按照张然的想法,既然是宴会嘛,本来就应该喝喝酒,聊聊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若是能够顺便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就再好不过了。
但现在,因为卫青以及主父偃两人的反复夸奖,让本来好好的一场宴会,弄来弄去竟然快要搞成一场张然的个人表彰大会了…张然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然而,张然的要求虽然能够让卫青偃旗息鼓,但却阻挡不了霍去病的好奇心。
这边卫青的话音刚落,那边的霍去病就满是惊奇的看着张然道:“张小郎,你竟然能把腥臭难闻的羊毛,纺成丝线,并且还把它们做成衣物,这种手段也太神奇了!厉害,厉害!”
“呃”张然见状,非常的无奈,只能转头向霍去病解释道:“这羊毛纺织,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以及一点清洗羊毛的办法,具体将其化为可用之物的,乃是少府的工匠们,这点我可不敢居功啊!”
顿了顿,张然又补充道:“其实以羊毛来制成御寒之物的办法,古已有之。我也只不过是将其改进了一番,祛除了羊毛中的异味而已,算不上有多么的神奇。
而且,这羊毛所制衣物,只适用于北地苦寒之地以及寒冬时节穿戴,充其量只能是作为丝麻纺织的补充而已,就算未来能够推而广之,其作用也及其有限,并没有大家所说的那般厉害。
更何况,羊毛清洗及纺织所耗人力颇多,需要大量的人口才能支撑起其产业,以目前的情况来说,难以在朔方等地普及开来,弊端非常明显,实在当不起大家如此夸奖啊!”
“呵呵…”听到张然的话,对面的主父偃微微一笑,轻声道:“小郎万不可妄自菲薄啊!这羊毛纺织之法,虽有很多弊端不假,但其利处也同样是显而易见的,对于朔方等北地诸郡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说着主父偃,便语重心长的对张然道:“小郎,这谦虚固然是一种美德,但有时候,过度的谦虚却未必一定是好事。吾以为,小郎若是只在民间积攒人望,那么谦逊一些,大度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小郎若想走仕途,混朝堂,那么过度的谦虚是不可取的,待人处事或可以谦逊一点,但涉及到自身功劳或者立场,就必须寸土必争!
所以,有些事情,该争还是要争的,尤其是在朝堂之中,更是如此啊!这朝堂之中,斗争尤为激烈,甚至有些时候,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若是一味的推让,会被他人当成是软弱可欺…所以,必要的时候,必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行!
当然,这种事情也必须掌握好一个度,争取做到有礼有节才行,不然很容易就会如老夫这般步入歧途…”
“呃”听到主父偃的话,张然亦是心有所感,确实如主父偃所说的那样,自己现在为人处世的方式应该改改了,不然真的被人当成是软弱可欺,那么如同自己刚刚入驻工坊园那种被佐吏所欺瞒的就会不停的上演,到时候很麻烦不说,也很可能会对张然的发展造成很严重的阻碍。
主父偃的肺腑之言,张然听在了耳中,记在了心里,并且还十分郑重的对其拜了拜道:“受教了,主父公之教诲,张然必定铭记于心!”
“哈哈…”主父偃见状不由哈哈一笑,并端起酒爵,对张然摇头笑道:“小郎不必如此郑重,其实我也就是有感而发,随口说上一两句而已…这人老了,又经历了一番风雨之后,这话难免多一点,小郎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不会,不会!”主父偃有交好之意,教导之心,张然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主父偃在朝堂混了那么久,以前也差点做到九卿的高位,他的经验对于张然来说,也是非常有用的。
想到此节,张然立即端起酒爵,向主父偃敬道:“主父公句句发人深省,张然能得您的教导,乃张然之幸事啊!以后还望主父公不吝赐教才是!”
“呵呵”主父偃端起酒爵,轻轻饮了一杯,含笑对张然道:“此事易尔,只要小郎不嫌老夫絮叨便行了!”
……
在几人的谈笑之间,时间很快就到了正午,而这时,一个卫府的男仆忽然走入屋堂之中,并来到卫青身旁,对其耳语道:“主人,庖厨那边禀报,膳食以备好了!想请问主人,何时开宴?”
卫青听后,不禁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口询问道:“现在几时了?”
仆人回答道:“还有一刻便至午时!”
卫青闻言,直接挥袖道:“传我命令,即刻开宴!”
“喏!”男仆连忙躬身应诺,随后立即转身出门,去传达卫青的命令了!
汉时,贫民百姓一日两餐,分为朝食,飧食。而公侯之家,已普遍实行“三餐制”,却是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的。比如说,当年淮南历王刘长谋反获罪,汉文帝刘恒顾念其乃自己唯一的幼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