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投壶的规则,比试输的一方是要受到惩罚的,或为罚酒,或为作赋,而在张然与霍去病两人的比试过程中,张然几乎每局必输,所以惩罚自然也就全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一连输了五局,喝了整整五大杯酒之后,张然忍不住苦笑道:“霍兄,这美酒虽好,但不宜多饮啊!我已经喝了一个上午了,实在不胜酒力了!你看,咱们能不能只玩游戏不喝酒啊!”
“不行!”霍去病非常坚决的摇头,并且很是不满的瞪着张然,讶异道:“张兄,有道是愿赌服输,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岂有赖账之理…张兄,按照投壶的规矩,你输了之后,你要么喝酒,要么作赋以代罚,二者只能择其一,你自己选吧!”
“作赋…”
听了霍去病的话,张然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若是作诗的话,还好说一点。张然只要豁出去脸皮不要,当一次“文抄公”,弄几首唐诗出来凑凑趣,基本就可以轻松避过惩罚了…但可惜的是,这年头诗虽有之,却并不是主流,而辞赋才是当今文人骚客必备的技能之一。
对于辞赋,张然脑海中唯二有深刻印象的,只有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以及曹植的《洛神赋了,但这两首一个是表达对女神思慕爱恋的辞赋,另一个是司马相如专门为废后陈阿娇作的辞赋…且不说司马相如还健在,单单是在卫青家的宴会,为陈阿娇鸣冤叫屈这一点,恐怕就会被性子暴烈的霍去病给锤死…
至于凭自己的本事作赋…抱歉,这需要极为专业的文学素养,张然最近才把隶书字体认全,作赋什么的根本毫无任何可能。
作赋或者当文抄公这条路被堵死之后,张然唯一的选项就只剩下喝酒这一项了。
更可恶的是,霍去病好像拿准了张然的心思,为了堵死张然反悔或者赖账的可能,每当比试之前,就让仆人手持托盘,端着酒爵在一旁等候。
待到比试结果尘埃落定之时,立即让仆人端着酒爵怼到张然面前,并有意无意的堵住张然的去路,让张然想逃都逃不掉!
一杯杯美酒下肚,张然的醉意更深,眼前都稍微有了一点重影…当第十次输掉游戏之后,张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太欺负人了!”
张然一把将箭矢丢在地上,满脸愤愤道:“这投壶的游戏,我以前根本就没有玩过,怎么可能会赢呢?这不公平!我不玩了,不玩了!”
说着,张然便不管不顾的推开面前的仆人,摇摇晃晃的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虽然霍去病曾经一度是张然的偶像,但那也只是张然出于对未来霍去病彪炳史册般辉煌战绩的仰慕,但仰慕归仰慕,要让张然委曲求全,没有底线的一味去讨好对方,抱歉,张然做不到,也一点不想这么做!
“哎呀,张兄别生气嘛!”
见张然恼羞成怒,弃箭矢而去,霍去病也并未有露出任何恼怒的情绪,因为通过这几场比试,霍去病也发现了,张然是真的从未接触过投壶这种游戏。
而欺负一个并不擅长投壶的新手,非是大丈夫所为,是以,霍去病就算张然单方面选择结束这场游戏,霍去病也并未因此而生气。
反而,眼珠子一转,又笑眯眯的拦在张然面前,拍了拍张然的肩膀,含笑道:“既然张兄觉得投壶有失公允,那我们就换一种玩法吧!张兄,你我对弈几局如何?”
“对弈..”张然闻言,不禁有些迟疑,相较于投壶而言,这对弈倒是稍微公平一些,然而,张然也并不怎么擅长下围棋啊!
若是下象棋的话,张然倒是很有两下子,自信不输于他人,但这围棋嘛,他也仅限于知晓规则,并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
因此,若是玩起围棋来,他十有八九也是要输的。张然虽然对输赢并不是太在意,但此刻,对输了就要喝酒这一点深痛恶绝。
所以,思虑再三,张然还是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对弈亦非我所善,霍兄若是想玩,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着,张然便在屋堂内四处扫视,同时对霍去病建议道:“我觉得,主父公就很不错,他一定非常擅长对弈…”
但话说道一半,张然忽然看到,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主父偃正手执白子与卫青相对而坐,两人面前还摆了一副棋盘,远远望去棋盘上黑白棋子已纵横交错在一起,貌似对弈早已开始许久了。
“对弈也不行么?”霍去病满脸苦恼的抓了抓脑袋,苦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道:“既然投壶,对弈都不行,那么咱们就玩六博戏吧!六博戏这东西全看运气,最是公平不过了!对对,就玩六博戏!”
“六博戏…”张然面无表情的看了霍去病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霍兄,这六博戏,我同样也不会玩啊!”
“嗯?”霍去病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道:“张兄,你竟然连六博戏都不会?不可能吧?六博戏这东西,可是长安市井之中最为盛行的游戏了,你竟然不会?”
“嗯,确实不会!”张然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