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禹的厉声质问,张然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反而非常沉稳的回答道:“赵公,我从未将工坊园当做是自己的私有物,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少府的一切陛下的,工坊园隶属于少府,自然也是陛下的!
我要少府出钱购买工坊园的货物,也并非贪图少府的钱财,更不是想要将少府的钱据为己有,因为就没有那个必要!
赵公,非是我自夸,我敢说,论起如何赚钱来,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比我更强!
别的不说,单凭我所发明的那些技术,只要我自己保留下来,就算万金之财,也不过如探囊取物一般,最多只需数年便能赚到!”
顿了顿,张然又道:“当然,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我也不否认,我想要在工坊园里大权独揽但我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让工坊园能够按照我的想法运行!
因为只有我才能让工坊园发展的更快,才能让工坊园出产更多有利于我大汉,并且造福百姓的各种产品!”
说着,张然非常诚恳的向赵禹拱手说道:“赵公,非是张然妄言,我自信,普天之下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懂工坊园的事情与发展脉络。也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将工坊园运营的更好!”
“呵呵是吗?”本来听到张然前面的话,赵禹还颇有几分认同,但没想到张然话锋一转,居然说出来如此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言论,赵禹听到这里,都差点气笑了!
他冷哼一声,满脸不爽的瞪着张然,反问道:“小郎,老夫承认你确有几分才能,也不否认你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但这却并不是你如此狂妄的理由!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们这少府离了你就不成了?”
“当然不是!”张然果断的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嚣张的以为,这少府少了他会不行!
但是,张然却可以非常肯定的是,这工坊园离开他,天下还真没人能玩得转!
因此,张然底气十足,不卑不亢的对赵禹拱手道:“赵公,您若是觉得,这工坊园的事情有人可以比我做的更好,能更胜任此职,那张然甘愿退位让贤,辞官归乡!”
“呃,这个”听到张然的话,赵禹脸上不禁泛起一起无奈实话实说,赵禹心中其实很清楚,张然的那个工坊园,本身就是基于张然所掌握的几个秘术而建立的,少了张然本人,工坊园虽然并不会就此消失,但存在的价值却要急转直下,仿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因此,赵禹就算能够找人接替了张然,也并无太大意义,因为相比于工坊园本身来说,显然张然这个总是能不断带给人惊喜的人,更加重要一些!
正在赵禹犹豫着要不要劝一劝张然的时候,却见张然忽然悲叹一声,拱手道:“赵公,我本布衣,躬耕于乡野,生平之志,不过是使亲族饱暖,衣食无忧然世事无常,偶遇董公,让我这乡野之人忽入仕途之中,又蒙陛下不弃委任诸事张然无以为报,只能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为大汉社稷略尽绵薄之力!
然,张然出身寒微,不通官场事务,虽有报国宏愿,济民之心,但终究不过区区一孺子,下愚之人,面对波云诡异的宦海,实在难以适应,力有未逮。
尽管近两个月以来,我已经拼尽了全力,努力适应,想要做一点成绩出来,但因才能有限,依旧感觉处处受到制肘,困顿异常,犹如置身泥沼一般!
是以,余私以为,与其留在这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蹉跎度日!还不如早日归乡,造福桑梓,做一个乡野闲人!最起码,在家乡我为乡亲族人带来富贵,他们还会心怀感念!”
“唉”听到张然的这番话,赵禹不禁长叹一声,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对于张然以往的处境,赵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而且久历宦海,本身就是从低级刀笔吏一点点做到九卿位置的赵禹,更是非常清楚,在这个朝堂中,一个出身寒微,没有任何背景的寒门子弟,想要做点事情有多么困难!
不过,这却不是张然撂挑子的理由啊!
所以,赵禹还是直接摇头,断然拒绝道:“小郎,你的难处老夫能够理解,但你这官职可是陛下亲自任命的,老夫可没有任免你的权利!所以,你这话跟我说,没用!你要请辞,出门向东自己去找陛下吧!”
“哎?”张然本来以为,经过自己的这番“陈情”之后,赵禹多多少少也会看在自己为少府干了不少实事,且一心为国为民的份上,适当的做出一些让步但没想到的是,赵禹根本不吃这一套!
“完了,这眉眼儿是抛给瞎子了!”
见到赵禹的反应,张然猛然意识到,他的这种小手段,对于赵禹这种官场老油条来说,根本就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没办法了!”眼见软的不行,张然一咬牙,长身而起,愤然道:“赵公,请恕我冒昧直言!今日您若是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愿答应,那以后,我就算有千般想法,万般利国利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