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这些菜肴都是用豆油烹制的?”听到张然的话,吾丘寿王的神情更显惊异,下意识的看了看案几上这几样从未见过的菜肴,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呵呵”张然见状,不由微微一笑,然后顺手拿起自己案几上的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对在座的董仲舒师徒二人,笑道:“董公,子赣兄,来尝尝,我做的这道爆炒羊肉,味道如何?”
说着,也不等董仲舒两人回答,便将筷子送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泛着油光的羊肉,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在吃了一块羊肉之后,张然筷子不停,也未多说什么,直接伸出筷子夹起其他几道菜,一一进行品尝。
见张然吃的香甜,吾丘寿王以及对面的董仲舒两人心中的疑虑之情顿消,看着案几上这几道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两人不禁食指大动,情不自禁的也拿起筷子,对准了自己感兴趣的菜品,开始品尝起来。
吾丘寿王率先夹起一块羊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一下,随即不禁眼前一亮,伸出大拇指对张然赞道:“然哥儿,这羊肉做的不错,油而不腻,鲜香可口,比我以往吃的煮羊肉,可美味多了!”
“子赣兄缪赞了”听到吾丘寿王的夸奖,张然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笑容,并笑呵呵的指着案几上其他几道菜,对吾丘寿王道:“子赣兄,再来尝尝这道红烧鲤鱼我这道菜,乃是取自上等黄河鲤,以豆油煎之,再淋以秘制酱汁,文火慢烧,使之入味,味道兼具鱼香与酱香味!与咱们日常所食的鱼脍,可是大有不同呀!”
“咦?然哥儿这么一说,倒是让吾心中愈发好奇了!行!那我那便尝尝然哥儿这道红烧鲤鱼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说着,吾丘寿王又伸出筷子,从从陶盆中夹起,一小块带着金黄色鱼皮的鲤鱼肉,放入口中尝了尝。
鱼肉入口,吾丘寿王仔细咀嚼了一番,尔后,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唔,鱼嫩酱香,汁浓味美别具一番风味,甚美矣”
顿了顿,吾丘寿王随即又忍不住感慨道:“据传闻,春秋之时,吴王僚酷爱食鱼,曾遍请诸国善烹鱼之庖厨以作鱼膳,只为尝尽天下鱼之鲜。
其后,公子光与伍子胥,得知吴王喜食鱼,便使专诸置匕首鱼炙之腹中而进之。既至王前,专诸擘鱼,因以匕首刺王僚,王僚立死。其后,公子光出其伏甲以攻王僚之徒,尽灭之,遂自立为王,是为阖闾。
可叹吴王僚生不逢时矣,未能尝到然哥儿所烹之鲤鱼,不然何以为区区一道炙鱼而亡之?”
“呃”看着莫名有些唏嘘的吾丘寿王,张然脸色忽然露出一丝哭笑不得之色,一时间,也不知道吾丘寿王这是在夸张然的厨艺好,还是再隐喻什么总而言之,张然感觉吾丘寿王这段话说的古古怪怪的,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于是,张然不禁若他有所思道:“这就是文人的通病么?或者说失意的文人,都喜欢借古讽今,莫名其妙的隐喻点什么?”
“矫情!”张然只觉得吾丘寿王这家伙,八成是文青病犯了,吃个鱼也能吃出这么多感慨来,实在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看着自顾自陷入惆怅之中的吾丘寿王,张然不禁悄悄翻了翻白眼,决定不理这个家伙了!于是,他直接转头,对不远处的董仲舒,言笑晏晏道:“董公,这些菜可还对口味?”
“甚好,甚好!”董仲舒微微颔首,顺势放下筷子,并抚须笑道:“小郎所烹制的这几道菜肴,色香味俱全,堪称难得的佳品!未曾想到,小郎竟还有如此绝佳的庖厨手艺呀!”
张然闻言,脸上不禁又浮现出一丝笑容,同时摆手言道:“董公缪赞,区区小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着,张然顺手端起案几上的酒盏,并向董仲舒致意道:“董公,承蒙您多次教诲与相助,张然无以为报。思之,念之,心中中常感愧疚,遂今日略备薄酒,以示敬意!董公,我敬您!”
言罢,张然便直接以袖遮面,将酒盏中的满满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
“呵呵”董仲舒见状,不禁微微一笑,也同样端起酒盏,准备喝下张然敬的这盏酒然而,当董仲舒不经意间,看到酒盏中清澈如水的酒液时,不禁惊异道:“小郎,你这酒,竟然是蒸酒?”
“嗯”张然轻轻点了点头,同时微笑着对董仲舒解释道:“董公,这蒸酒与刚才的豆油一般,都是我在少府新研制出来的东西您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原来如此”董仲舒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张然一眼,随后,便以大袖遮面,轻饮了一口盏中的蒸酒并轻舒一口气,道:“酒液清澈,滋味甘冽,却乃上佳之品!”
轻轻放下酒盏,董仲舒含笑看了看张然,轻抚胡须道:“小郎,看这架势,你今日宴请我们,可不仅仅是叙旧那么简单吧?”
张然闻言,不禁伸出大拇指赞叹一声道:“董公慧眼如炬,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法眼呀!”
见董仲舒已经看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