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岂敢欺瞒陛下!”面对天子充满了威慑力的目光,张然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是如实的对天子解释道:“陛下容禀,臣的地窖种植之法,虽还尚不是那么完善,但若是只论种植韭菇的话,成本确实可以控制在极低的范围之内!比如说,臣种植韭菇的那种温室并不是建在地面的,而是掘土为窖,用以坚固一点的木梁支撑,如枣木,槐木等等因此,若采用臣的方法,建一处用于种植韭菇的地窖,只需数百人建造十数日便可,而耗费也不过区区数十万钱!
另外,因为种植韭菇的地窖是建在地下的,相对地面要温暖许多,因此耗费的薪柴数目也相对较少并且,臣利用现有的火炕建造之法,在地窖内铺设了一些烟道,用以维持地窖的温度,而这也就是说,只要烟道修的紧密,不漏烟气,并且注意通风换气的话,是可以采用石炭来代替薪柴的!
众所周知,石炭这东西,燃烧起来温度高,而且还非常持久,多用于冶铁,锻造等等,价格也相对比较低廉,若是能以石炭来代替薪柴,就可以节省下来大笔的薪柴之资!”
“张卿言之有理”听了张然的解释,刘彻不禁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张然说的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复杂,基本都是显而易见的浅显道理,所以,以刘彻的聪慧,很快便明白了张然所说地窖种植之法的优势所在!
并且连刘彻也觉得张然的这个方法,消耗的资源确实相对比较少,看起来似乎也的确是能够省下很大一笔钱的样子!
因此,刘彻不禁非常欣喜的看着张然,大加称赞道:“张卿果非常人也,短短不过月余而已,竟又为朕想出来如此妙策!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呀!”
刘彻一连用了两个“朕心甚慰”,这种语气是极为少见的,由此便可以看出,此刻刘彻对于张然所献的这个地窖种植之法是多么的满意,多么的高兴!
微微踌躇了片刻,刘彻忽然大袖一挥,慨然说道:“张卿此番献策,乃为大功也,理应重赏!制:禁圃左丞张然,献策有功赐爵三级,赏百金!以彰其功!”
“谢陛下厚赐!”张然闻言,非常坦然的向天子拜了一拜,心安理得的领下了天子的这番赏赐现在的张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了,在少府里混了这么久,又先后结识了卫青,赵禹,董仲舒,主父偃等一众大佬,张然的眼界已经变的非常广阔了,因此赐爵三级,赏百金什么的,对于张然来说,也就那样了,还不值得他闻之而色变!
更何况,张然此番面见天子的意图,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讨要一些赏赐而已,他真的目标是一口吞下太官园这块肥肉,增强自己在少府的话语权,以及说话的分量,并同时在少府内部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因此,在谢恩之后,张然又从容的向天子拜道:“臣冒昧敢问,陛下如何处看待臣这个地窖种植之法?”
“嗯?”刘彻闻言,神情微微有些疑惑,不禁诧异道:“张卿何出此言?朕适才不是说了么,张卿此番献策,为大功也!朕亦喜之,自当采纳!”
听到刘彻这么一说,张然心中顿时有了一点谱,于是连忙向刘彻拜谢道:“陛下信重于臣,臣铭感五内,恨不能粉身碎骨浑不怕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先是狠狠的捧了刘彻一句之后,张然趁势话锋一转,郑重的向天子奏拜道:“然臣力浅,又身处卑鄙之中,每日只能蝇营狗苟,处理一些琐碎小事,难以为陛下分忧解难因此,心中时常有无力之感,并深深引以为憾,唯恐难以报答陛下之厚恩!
因此,只能每日殚精竭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研究各种奇淫技巧之术,以期能够为陛下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唔张卿有心了!”听到张然这么一说,刘彻神色也微微有些动容了,在他看来,张然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先后搞出了宿麦轮种,孵鸡法,榨油法,制盐法,蒸酒法等等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神奇技法,绝对称得上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简直就是臣子的楷模!
而且,刘彻也觉得,张然说的很有道理,若非心怀至诚,又竭尽全力,普通人又岂能在短时间内就做出如此多常人难以办到的事情呢?
因此,想到这里,刘彻看向张然的目光,就愈发的和善了,心中暗叹道:“若是这满朝的文武公卿,也都能如张卿这般,尽心尽力的为朕办事,朕可就省心多了!”
“是以”察觉到刘彻的态度略有一些变化之后,张然觉得时机已到,于是立即躬身向天子奏道:“是以,臣恳请陛下,委以臣重任,将太官园并入工坊园中,并将其交于臣来管理,也好让臣能为陛下尽更多的力,办更多的事!”
“呃”刘彻万万没想到,张然说了这么大一堆话,搞到最后居然是跟自己要官儿的!这一瞬间,刘彻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感动之情,顿时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哼”感觉自己感情受到了“欺骗”,刘彻“很受伤”,因此不禁非常恼怒的冷哼了一声,也懒得搭理张然,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