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科学的方法跟赵禹解释不通,那么张然只好用通俗一点的语言,对赵禹说道:“赵公,这人和牲畜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而同样是排泄物,人与牲畜自然也是有所区别的!牲畜的粪便虽然同样脏乱难闻,但其所滋生的蚊虫,大都只会将疾病传染给牲畜!比如说,我们常见的猪瘟,鸡瘟,牛马等瘟病等等,就是牲畜家禽之间的相互传染!
而牛羊,鸡鸭一旦得了瘟病,是很难治愈的,如一个控制不好,很可能会导致大片大片的鸡鸭等家禽牲畜死亡而这些家禽牲畜的瘟病,只会在某种家禽家畜的同种类之间传播,对人体却并没有致命性的影响,就算人偶然接触了,也很少出现大规模伤亡的情景!”
赵禹闻言,不禁微微颔首,并低声叹息声道:“这牲畜发生瘟病的事情,老夫也曾经见过几次,也的确如小郎所说的那样,很少会给饲养牲畜之人造成太大的伤害!看来这次真的是老夫想左了!”
说着,赵禹不禁非常诚恳的向张然致歉道:“小郎,请恕老夫愚钝,这次又误会你了!”
“无妨,无妨!”张然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并对于赵禹说道:“我曾闻,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方向,以及不了解的地方!而赵公所擅者,乃刑名律法之道,又非鸡鸭养殖之法,所以,对于鸡鸭瘟病如何防疫的问题不太了解,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赵公何必如此自责?”
听闻此言,赵禹心下也微微舒服了不少,看向张然的目光也全无一丝火气,反而有些温和的感慨道:“小郎虽年不足弱冠,却心思通透,有洞悉世事之能,尤其是对于各种事物的观察,细致入微,远非一般人能媲美,老夫自愧不如也!”
说到这里,赵禹不禁面带几分诚恳,对张然询问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恕老夫愚钝不明就里,小郎可否为老夫解惑这清扫污秽之物,真的能有预防疫病的功效么?”
“肯定是有的!”张然非常果断的回答了一句,并且又向赵禹举例说明道:“赵公,你宦海沉浮几十年,见识素来广博,可否听过一句话,人言道,大灾之后,有大疫?
古往今来,这无论是兵灾,洪灾,旱灾,亦或者蝗灾什么的,每次出现,基本难以避免会造成大量的死伤,而若是死者们的尸体,长时间不去处理,任由其腐烂发臭的话,就会滋生许多蛆虫,待这些蛆虫孵化之后,就会生成大量有毒的蚊虫而这些自尸体产生的蚊虫一旦泛滥起来,很可能就会出现大规模的疫病,造成更加严重,也更加惨烈的死伤!
而且,大多数时候,这大灾之后的大疫,所造成的伤亡数量,甚至远比各种天灾人祸,还要恐怖,还要巨大一些!
您可知,为何两军交战之后,无论是哪方战胜,都会在打扫战场之上,将己方甚至连敌方的尸首也一起掩埋或者焚烧?那是因为,久在战场的人都知道,若是放任敌军的尸首不去处理,而任其腐烂的话,一定是会产生瘟疫的!
所以,同样的道理,我若是一直放任工坊园的工匠们随意在各处泼洒排泄物的话,那么谁敢保证,工坊园里不会因此而产生疫病呢?要知道,不但是尸体会滋生有毒的蚊虫,粪便之类的同样也会呀!
而我命人清除各种污秽之物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工坊园营造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防止疫病的产生!”
“大灾之后有大疫,大疫来源于尸首的腐烂而尸首腐烂会滋生有毒的蚊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一切果然说的通了!”
听到张然的这番逻辑合理,并且还有切实例子可以证实的论述之后,赵禹顿时豁然开朗,一下子就明悟过来,以往长期困惑,并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些不明白的问题,也瞬间原来瘟疫的产生,也瞬间迎刃而
由此,赵禹不禁满是惊叹的看向张然,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以及一点不可思议道:“以往老夫也知晓,这大灾之后,若不能即使烧埋尸体,任其发腐,会产生疫病,却不知其根由何在今若非小郎提醒,谁又能想到,小小的蚊虫,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危害呀!”
“呵呵”张然闻言,不禁轻笑一声,旋即有些肃然的对赵禹说道:“赵公,您可别小看这小小的蚊虫鼠蚁,它们虽然看着不怎么起眼,但危害却一点也不比猛兽小,甚至犹有过之!我曾闻,南越之地,多有瘴气,人们多以为,这瘴气是指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但其实这仅仅只是表象,动植物腐烂后产生的气体固然有毒,但若是不接近的话,也不可能致命!
但大多数时候,即便是人不接触瘴气,也会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而上吐下泻,乃至丢掉性命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南方的雨水充沛,天气炎热,因此水土孕育滋生了大量的蚊虫鼠蚁,而这些蚊虫鼠蚁大都带有一些肉眼难以察觉的病菌,而人畜被它们叮咬过之后,病菌进入人体,便会使人感染恶疾,因而丧命!
因此,大多水时候北方的士卒,忽然到了南方,即便是待在军营里闭门不出,从不涉足那些充满瘴气的地方,也依旧会产生大量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