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向孝忠。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自那天后便再也没见过,包括来过家里致谢的老夫人也没有再来过。
孝忠摇摇头,揉了揉孝清的小脑袋:“也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吃人,妖怪其实也跟人一样。人有好坏之分,而妖怪也有善恶之别,所以若说妖怪都是坏的,这种说法并不全对。许是我们对他们生性自带的一种偏见吧。”
“哦,那兔子能变成妖怪吗?”摸到腰间的那块白色的玉佩,那道娇弱的身影在脑子里久久不能忘记,兴许是对妖怪的事情充满了好奇,总是想要弄个明白。
“这凡世间的种种都有修仙的权力,兔子也同样能够通过潜心修炼幻化成人形,这并不足为怪,假以时日若是修成仙道也不是不可能的。”孝忠答道。
听了这一番话,孝清心头的疑惑瞬间有了一个答案。想来那日的小女童应当是陈峰射中的那只兔子。怪不得那般害怕陈峰,不等陈峰靠近就匆匆溜走了。
第二天孝清从学堂回家的途中决定独自再访羁灵山,早早托陈峰带了话回家,自己拿了诗经往山脚石阶道寻去。
多年不曾再来,山脚下的杂草反而不及从前那般茂密,青石阶上的青苔也淡了许多,一路走上去,反倒觉得这路比起从前要通畅。长在山腰的那颗老松树还是原来的粗细,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这丛林中的鸟叫声也繁杂了些。
山中原来那座残破的小庙也彻底倒塌了,只剩下一片废墟。孝清走过遗迹旁,余光恰看到一条女孩子的白色丝绢掉在了杂草中,脸上浮现出喜色,急忙将它捡起,依稀能闻见绢帕上留下的花香味,细闻觉得有些熟悉,该不会那女童还在这附近生活?
“白雪,白雪,你在这里吗?”孝清尝试着呼唤了几声,他心里带着些期待,若那女童真是妖怪,也不应该是什么恶妖,当初并没有伤害过什么人。
呼唤了几声后,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孝清急忙循声望去,转身的一刹那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眼前一晃,接着就感觉到有一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肩。
孝清心里一惊,下意识转身向后退去,刚才明明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却在后退的时候撞到了什么软软东西。旋即听到一声尖叫:“啊……”再度回头却见一名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被自己一时冒失撞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此刻正苦着小脸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脸幽怨的站起身,愤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撞人啊!”
“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人拍我肩膀,一时受了惊吓撞倒了姑娘,实在是对不起。”孝清急忙道了歉,又关心道:“姑娘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姑娘一头乌黑长发带着一顶白绒束带,一双乌黑大眼睛咕噜噜的闪着一股淘气,她拍了拍手掌的泥土,眼珠一转嬉笑道:“你莫非是着了魔,我从刚才到现在走过来就没见你后面有什么人,哪会有人拍你的肩膀。”
孝清心头一惊,刚才莫非遇到了妖怪?明明就有一只手拍了自己,可这女子却说没有看到。想到这里他后背一阵发凉,鬼怪故事从来都是一半从书上看来的,一半旁人闲聊说来的,这大白天的碰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慌了神。
看他惶恐的模样,白衣女孩儿掩过樱桃小嘴嗤笑了一声,旋即半仰着头一脸故作严肃的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山?也敢一个人来此地逗留。”
“这不就是羁灵山吗?我打小就来这里玩,有什么不敢在这里逗留!”被对方这么一问,孝清面带疑惑的回道。
“哼哼!知道这是羁灵山还敢一个人来这里,难道你不知道三年前这里有妖怪出现吗?据说吃了好几个过路的壮汉。”白衣女孩儿压低声音阴恻恻的边靠近他边说着。
被她这么一说孝清猛地一激灵,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咕咚咽了口唾沫,还真别说,自从六岁开始被父亲安排夫子到家教他读书开始便没来过这地方,这五年来发生过什么还真是一点都不清楚。
不过细细一想又察觉到了哪里不对,轻咦一声朝女孩儿看去:“你说我一个人来这里应当怕鬼怪,那你一女孩子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为什么你不怕我要害怕?难不成我一男子汉比你还不如?”说着挺起了并不壮实的胸膛。
白衣女孩见他不上当,也不再挑逗他。再问道:“你刚才叫白雪,你认识她?”
被这么一问,孝清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讲,说来自己也和那女童仅仅有一面之缘,只是帮她包了下伤口实在谈不上什么认识,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也不是,只是许多年前在这里见过她,今日闲来无事随便来看看。”踱步的时候腰间的玉佩隐约从长衫内露了一下,恰巧被白衣女孩儿瞥见了。
只见她嬉笑的神色瞬间变了变,再看向孝清腰间玉佩挂着的位置,急忙道:“你腰间可是有一块水滴状的白色玉佩?”
孝清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能看一下吗?”这一次,白衣女孩说话的时候略带了一些急促。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