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孝清,你说这荒芜之地也能品到这么好的茶,真是难得。”陈峰呷了一口酒茶水,回味无穷的闭眼缓缓鼻息一口气,赞叹道。
这里地处边关偏远之地,可也是往来商客的必经之处,自古富贵险中求,过得去是大富大贵,过不去那边是客死他乡。这些好茶和丝缎自前朝许久前就已经由商贾经这些商道出口到别的国家来换取金银财宝或者别国的当地特产,以从中赚取暴利。这些客栈怎么说也是那些商客时常时脚之处,能有一些好茶好货都是不足为怪的。
孝清晃了晃手中白色的茶碗,想了想,笑道:“这茶确实是好茶,但是当下可不能多饮,否则今晚不会有好觉的。”他说着往那女子住的里屋看了几眼,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今晚可得多加小心才好。
时候不早了,外头的风刮得大,呼呼呼的吹得客栈的木板子吱吱呀呀作响。透过窗户朝外望去,漫天的尘土遮住了月亮的光辉,外头马厩里的马儿嘶鸣声也随之一阵阵传到屋内。
屋内吃酒饮茶的客人相继回了房中,可是从刚才到现在却有几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好像并不着急回去睡觉。大约看过去,包含那斗笠男子在内共有十人左右,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只有柜台前的做的那斗笠小哥和墙角处一袭黑衣的沙哑男人各自独坐一桌,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言语。
“走,我们也回楼上去。”孝清见二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压低声音唤了声,三人前后相继回了楼上,陈峰跟在最后头,上楼的时候朝那斗笠男子又瞥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紧跟着二人回了屋。
刚到亥时,那小二收了账本,把房门闭上,站在桌前向那些人劝道:“时候不早了,诸位客官先回去房间歇着吧。”
那斗笠男子透过黑纱,看向那里屋门前的珠帘,神色复杂悠悠的叹了口气,从板凳上取了行李,转身上了楼。随着他起身,剩下的那些人也有一部分紧跟着他回了房间。
最后只剩那黑衣沙哑男人依旧坐在桌子旁,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小二看着他不理会,眼中也满是焦急,赶忙走上前赔笑着劝道:“客官,您看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先回去……。”不等他说完,那男子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方用红布包着的物件扔到小二手里,嘶哑的声音说道:“你去把这个交给南宫小姐。”
小二见他知乎掌柜的姓氏,心中暗暗猜想他与自己掌柜的怕是老熟人,赶紧恭敬的哈了哈腰小心翼翼的取过那物进了里屋。
里屋那南宫燕淑正端坐在一方茶桌前,青灯下读着一捧诗书,听见小二进了房中,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道:“何事?”
“回掌柜的,寒门黑风有一物要小的呈予掌柜的过目。”说罢,赶忙将那方物件放到了她桌前。
“嗯,你且先退下,那人你也先不必管他,在外头等候我消息。”美眸扫了一眼那物件,轻轻一摆手示意他先出去候着。
待小二出了房门,着紫衣女子把灯火拿近了些,拆开包裹,里面露出一方锦盒,将锦盒打开,正中放着一封书信,书信上方压着一枚玉环。素手取了那玉环,在等下打量了几番,这玉不同凡品,入手温润中偷着些灼烫感,从环口至环身共有紫、白青三色过度,暂时没能弄清楚这物件其中头绪。
女子把那封信取出盒中,将玉玦放了回去。这信封没有署名,拆了信封,凤眸微抬看过信中内容,不由得叫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忙唤来小二请那人进屋来。
黑衣男子紧跟着小二拨开水晶珠帘进了屋内,瞥了一眼屋内,目光停在那紫衣女子身上。径直走到她身旁站定,躬身抱了拳施了一礼,说道:“小姐,这是我们寒门的一点小小心意,只是不知您先前放出的消息是真是假?”
紫衣女子把书信烧了,将锦盒放到一边,想了片刻,看向他,眼中多了几分犹豫,终于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们倒是下得血本,为了这东西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实在不多见,看来你们那门主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对吧。”
“小姐,我们这次我们已经表示了诚意,接下来就要看您怎么定夺了。”那黑衣男子沙哑着嗓音求到。
女子转过身看向他,接着说:“前些日子我广发天凤令帖着急诸位来此,就是为了一同去探寻此宝,至于究竟谁的机缘大,我也左右不了什么。”话罢微微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贵门能把月华玉露舍几滴予我,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那黑衣男子微微愣了愣神,他此番前来,门主一再交代要与这客栈之主打好关系,还特意拟写了书信差他送来,并将门中三宝之一的三彩霞佩一并赠与她作为谢礼。如果这般都不能把拿东西带回去,只怕这差事怕是交不了了,而这月华玉露虽然对于旁人来讲是难遇难求之物,但是对于他们寒门来讲也还是拿得出的。
黑衣人想了片刻,故作为难的低下头说道:“南宫小姐,公子派我前来时有过吩咐,既然您这般要求,那我便先替公子应下了,等事成之后,我会派人将月华玉露送至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