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港外海数百海里外的一处小岛,这个岛附近很隐秘,在江口外围的小岛基本都是零开发的状态,因此都是被那些海盗打造为他们的老巢。
这个岛的外围有看起来和平时的荒岛那样好像渺无人烟,但其实这个是附近海域臭名昭着的海盗头子鳄鱼头的老巢。
鳄鱼头,原名李锷,顺治三年出生的顺德人氏,他并不是所谓的海盗世家,他的父母都是顺德当地的老实渔民,但这家伙从小就性格顽劣,十二三岁就到处为非作歹,十四岁就杀了自己的父母兄弟,投奔附近的山贼,后来官府端了山贼窝之后,背叛逃出海,二十岁的时候结识岭南五毒,和岭南五毒狼狈为奸,搞了几条船在广州附近海域专门干那些烧杀抢掠的事情,在尚之信的庇护下,他仅用了几年,霸占的海域就已经延伸至琼州海峡,乃至北部湾海域。
很多老牌的海盗都被他收编或者消灭,唯独剩下张大彪能够和他相抗衡,而这两个人一个有后台,一个没有后台,斗了几年都是你来我往,可见张大彪作为一个比鳄鱼头半路出家的海盗,的实力还是要强很多的。
这个无名的小岛,外海那一端用木架临海的山体上构建起一个很复杂的通道,山体下面的海里停泊着几十条木船,这些木船大大小小从无桅的人力船,到单桅至三桅的大船都有,甚至还能看到欧洲那边的远洋商船,不过这些商船都被改的有些面目全非,看起来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没有任何美感,并且这些船上面都挂着一面写着鳄字的旗帜。
木架从海上搭起一直延伸到山体半腰处,那里有个巨大的洞口,洞口铺设着很多木板,形成一个平稳的通道。
进入山洞内,里面别有洞天,巨大的天然山洞,部分通道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而这个高二十几米的圆形洞里有很多把船拆了铺设起来的甬道,从人工开凿的洞口进来走,还有走很多层木制的楼梯,到洞的最底下才是真正的鳄鱼头的老巢。
足够大的空间里,鳄鱼头他们在下面用拆掉的船打造了简易杂乱的建筑,而洞的底下中间的位置是拆了一艘明朝官船顶上的两层建筑作为主体搭建而成的楼阁。
这些木质建筑的周围都挂着五颜六色的布条,看起来不伦不类。
那个两层楼阁周围之后柱子,没有墙面,如同亭子一般,中间有个用船板做的大长桌,船桌中间的位置是个用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头搭起来的一把椅子,椅子上面铺着老虎皮,椅子后面挂着一幅写着大大鳄字,有明显拼凑痕迹的红布。
坐在这个骨头座椅上,是一个头上无发,并且纹着鳄鱼纹的中年男人,他赤裸着上身,身上有很多横纵交叉的伤疤。
他的左眼有一条纵向的刀柄,左眼瞳孔是灰白色的,有一种白内障那样的肉膜蒙在上面。
这个人就是臭名远扬的鳄鱼头。
他后背斜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只脚抬起放在长桌之上,手里拿着一只狗腿在啃着。
他面目狰狞,表情充满着暴虐和轻蔑。
而他的周围聚集了很多都是身形奇怪,面目猥琐,狰狞的海盗,他们都在大口喝着酒,吃着肉,在嬉笑辱骂着。
一名身形壮硕的脸颊上有一个圆形伤疤的海盗,手里拿着一个狗头在啃着,满嘴是油的对鳄鱼头说道:“阿大,昨日猪头彪果个烂摊,将我哋滴船,连人带船同埋两条参一起劫走佐。”
鳄鱼头咬着狗头,用力一扯,连皮带肉扯下一块肉之后,用手推着肉塞进嘴之后,嚼了几下,臭着脸说道:“猪头彪果个扑街王八蛋,硬是同我做对,我叼他老母个臭嗨呀!”
这时在鳄鱼头右手边的一个海盗献媚的说道:“阿大,我哋不如带上所有噶兄弟,去稳猪头彪噶晦气。他做初一,我哋就做十五!”
鳄鱼头坐直了身体把手里的狗腿扔到桌面山,用手拍着桌子大声的说道:“好,叫埋所有兄弟,搞残猪头彪果个扑街。”
鳄鱼头刚刚说完,所有的海贼都用手里的骨头,或者捏着拳头敲打的桌子兴奋的嚎叫着。
“怼冧猪头彪……”
“怼冧猪头彪……”
“怼冧猪头彪……”
海盗们群情高涨的齐声呐喊着打倒张大彪的口号。
正当他们兴奋,激动的嚎叫着,呐喊着口号的时候,一名身穿着不伦不类,看起来有些书生气的人走了进来,他抱拳对鳄鱼头说道:“阿大,有个人要见你!”
鳄鱼头看见那个人突然走进来扫自己的兴,便站了起来,抓起一个大碗盆扔了过去,还扯着嗓子大骂道:“师爷狗,尼个时候有人找我?扑你个臭街,你食懵佐呀!”
那被骂的师爷狗躲过扔过来的大碗盆,抱着拳颤颤巍巍的说道:“阿,阿大,系龙叔要见你。”
鳄鱼头臭着脸想了想这个叫龙叔的人是谁,挠着头想了半天才想起,立马破口骂道:“你老美呀,系百足果个老嘢系嘛,仲龙叔,食屎啦!”
话语刚落,戴着眼镜的百足先生背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