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清晨。
西湖上面的鸟语花香,湖面还能看到淡淡的薄雾,杭州的百姓都已经起床进行一天的工作。
然而这一副祥和的景象很快就被打破,官兵们急匆匆的从各处疏散百姓,官兵出现杭州城内的大街小巷。
“知府衙门下禁令,所有人不得擅自出街,没有命令必须待在自己宅里不得出门。”
衙役打扮的人骑着马在大街小巷奔跑,快节奏的拼命敲着手里的铜锣,很多老百姓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衙门会突然宣布在白天禁止出入。
很多老百姓都没有见过如此警备的状态过,城内的所有大街上都是成队,成队的官兵来回奔赴。
清晨各个城门依旧紧闭,城墙城楼上面布满了人。
全城的老百姓都被突如其来的禁城搞得惶恐不安,都在胡乱猜测。
“呜……”
一声嘹亮的号角声传遍了整个城内,随即就是“咚咚咚……”有节奏的战鼓声传来。
不少老百姓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知道了,战争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城楼上,一名范承谟拿着望远镜看着城外那黑压压的大军,看着大军上面的耿字旗,疑惑不已:“为何耿精忠的大军突然如同变戏法一般兵临城下?”
而城防总兵这时候在一旁高声令道:“做好迎战准备,所有人将油,石头备好,弓箭手马上就位。”
“生死关头,不要磨磨蹭蹭,把你们平时的那些臭毛病都给我丢了,今天要是胆敢临阵脱逃,小心你们的脑袋。”
而一名参将走到范承谟的身后,俯首拱手的说道:“大人,城防最前线太过于危险,您还是先会巡抚衙门吧!”
范承谟将单筒望远镜缩起来,紧握在手里,神情严肃道:“现在哪里都危险,整个杭州没有安全的地方,我作为浙江巡抚,必须身居第一线保护百姓。”
“可是,大人……”
参将话还没说完,毕冉提起袍摆急匆匆的跑上城楼,周边板着战备资源的士兵见到毕冉都行礼,但毕冉没有空理会他们,跑到范承谟的身边,双手扶在城墙上向前眺望,看着前面摆好阵势的敌军,嘴里喃喃道:“这么快,为何没有任何汇报他们动向的情报?”
范承谟回道:“这么多人的大军,突然就兵临城下,这简直犹如天兵天将呀!”
毕冉反驳道:“什么天兵天将,他们能突然出现绝对事有蹊跷,今凌晨探子回报的说没有任何动静,这一清早他们就突然出现,实在是奇怪。”
而之前命令士兵加紧做战备的总兵,纳闷的看着天空:“奇了怪,今天天亮开始怎么一直有一只老鹰在我们上方盘旋,这都接近一个时辰了,它还在空中,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毕冉听到那总兵的嘀咕之后,急忙抬头看向天空,空中确实看到一只老鹰的黑影一直在盘旋,因为飞的太高,在毕冉的眼里也不过是手指甲一般大小。
毕冉抬手遮住阳光,眯着眼秘密的将金光汇入眼中,视力瞬间增强,终于看到了高空上那一只巨大的血色巨鹰,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躺在鹰背上,翘着二郎腿,露出来那屈着的膝盖。
这个特征毕冉再熟悉不过了,绝对是费琢一直在高空中监视着下面的动静,以此判断可能费琢采用某些手段,将这些耿精忠的军队传送到杭州府城之外。
从发现敌军到现在进入最高战备状态下的杭州城,此刻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但对面的敌军却没有任何动静。
只是时不时的敲起战鼓,延续几分钟之后又停下,过十几分钟之后就再次敲战鼓。
战鼓的轰隆声让城上的守军成了惊弓之鸟,只要鼓声一起,所有人都绷紧神经,做好敌军进攻的准备。
毕冉在期间不断的奔走各个城门,仔细观察有没有埋伏偷袭的其他部队,甚至鬼影四煞的身影,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但是却又感觉周围都被包围的错觉,毕冉的心一直提着,虽然没有真正的奔赴过前线,但是因为多次和费琢的接触,毕冉始终觉得这个疯狂的家伙,一定埋伏着什么出乎意料的准备。
在西城的城楼上,周边的统领还在监督着士兵们在搬运物质前往南城这个主战场,相对南城城外,西城这边一片宁静,没有战前的那种紧张。
毕冉独自一个人爬上城楼上的歇山顶建筑的二层,脚踩踏在木板铺设的地板上面,踩出那独特的吱吱声。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之后,一股清风吹了进来,将这个二层里面那一股霉味冲淡。
当毕冉看着窗外还在想着要怎么帮助福全守住杭州时,这个身后传来司徒博多那温和却带着点鼻音的声音。
“我之前交代过你,把那个八都镇救出来的守将梁通从监狱中救出来,你救了嘛?”
毕冉楞了一下,回身看了看站在阴暗处的司徒博,带着抱歉的语气回道:“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我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