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船登岸。
司徒博多突然听到一句。
“尼帮死矮仔,劏鲸都几劲下喔!”
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岸边,看着几名穿着蓑衣的人从木船下来,其中领头那人身形肥胖,走路大开大合。
“李光地,你看看那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李光地呼了口气后,拨开阻挡侧面视线的兜帽,眯着眼聚焦,但护目罩因为结霜,导致他的视野白茫茫的一片,看的不清楚。
只能将护目罩扯下,定睛一看,立马认出是张大彪。
兴奋涌心头,李光地一失以往的稳重,将右手高举过头,拼命的摇摆,大声呼喊道:“张大彪,彪哥……”
走在前头,肩膀扛着鱼叉,臭着脸的张大彪还在对日本渔民露出不满的怨气时,听到呼唤,疑惑的四处张望。
“边个叫我?”
虎仔在身后也听到有人在呼喊着张大彪的名字,也在到处张望。
接着,张大彪在自己右侧十一点钟方向看到了在摇手的李光地,不明所以的对身后的虎仔问道:“点解,系咁个地方都有人稳我?”
虎仔挠挠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晤知呀!”
李光地看到张大彪看向自己,面露欣喜的笑意走向张大彪,而因为他的呼唤声让在屠鲸场的人都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司徒博多环首四顾,感觉那些日本渔民眼神带着警惕,但李光地已经跑向张大彪,他只好将那挡风的幕布收起,紧随其后。
张大彪看着向自己跑来的人有些疑惑,扬起眉毛,盯着跑过来的李光地。
“喂,尼系唛水呀!”
李光地边跑边喊:“彪哥!”
“官话?”
张大彪和虎仔有些诧异。
当李光地就要跑到张大彪跟前时,张大彪压下右边的眉目,将扛在肩膀的鱼叉一挥,直接指着李光地。
“嘿,兄弟,冇过来,自报身份先!”
李光地急忙刹住,因为地面都是冻土,脚下一滑,踉跄几步险些跌坐在地。
看着张大彪单手拎着沉重的鱼叉指着自己,有些惊讶,急忙抹了抹自己脸的冰霜,大声道:“彪哥,是我呀!”
张大彪眯着眼,看着满脸焦急的李光地,摇头问道:“你系唛水呀!”
听不懂粤语的李光地此刻被噎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人此刻牛头不对马嘴。
一直到司徒博多走了过来,用粤语问道:“尼系晤系张大彪?”
张大彪看着面容冷峻,而且在如此恶寒的地方衣着单薄,但却看不出如何寒意的年轻人,带着疑问回道:“我系张大彪,尼哋系咩人,稳我咩事?”
司徒博多嘴角扬,向旁边的李光地说道:“好像这个彪哥认不出你来了!”
李光地喘了两口气,吐出白雾说道:“不怪他,我这些年变化太大了,以前是剃发垂辫的模样,现在是束发于顶,胡子都精修的只有唇,而且十年了,难怪他不记得了!”
张大彪此刻已经不同于十年前,他早就学会了官话,听到李光地和司徒博多的解释,开口用官话问道:“十年前你见过我?”
李光地听见张大彪口吐官话,惊喜的回道:“是呀,你不记得我啦,我是李光地呀!”
张大彪喃喃道:“李光地?”
“嗯,李光地,李光地……”
突然眼睛一亮,双眉再度扬,惊喜的支支吾吾:“你是阿毕,阿毕的结拜大哥,李光地。”
随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回忆道:“对对,你们十年前和我去打过那个鳄鱼头。”
李光地松了口气,说道:“你总算是想起来了,彪哥。”
张大彪收回鱼叉扛在肩膀,带着故人重见的欣喜,但依旧好奇的问道:“怎么,山长水远的找到这里?”
“阿毕呢?”
张大彪这么一问,李光地愣了一下,司徒博多叹息一声直接对张大彪坦白道:“彪哥,毕冉他七年前天下大乱之际被灾难席卷,消失了七年,如今虽然找到他的下落,但是却急需有着远洋经验的人带我们去找回他!”
司徒博多简短的解释,让张大彪惊讶不已:“阿毕他遭遇了什么?”
李光地回道:“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张大彪将手里的鱼叉插在硬邦邦的冻土,喃喃道:“想不到,十年的时间变化如此之大,那鞑子朝廷败逃关外,天下也破败不堪,连阿毕,我的好兄弟都遭遇了大难。”
“唉……!”
一声叹息,接着问道:“说吧,看你们如此行色匆匆,想必是找我有大事要商量。”
司徒博多扭头瞟了一下身后那些日本渔民,说道:“这里说话方便吗?”
虎仔在张大彪身后解释道:“没事,你们随便说,这些矮仔不会听我们的话!”
司徒博多点头,示意李光地解释两人的来意。
李光地意会后开口道:“彪哥,这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