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暴食堆砌的柴堆,上面燃着熊熊烈火。
火堆旁,毕冉蹲在那不知道扒拉着什么。
带着疑惑,李阡陌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将马绑在一棵碗口出的树上。
小心翼翼的走到毕冉的背后,透过火光,她看到一个吐着舌头的虎头被丢在一旁,那个没了头的腔子,正被毕冉徒手扒着皮。
暴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
“你等一下,很快就有的吃了!”
而李阡陌在火光下看到毕冉满嘴是血的脸,吓得汗毛竖起,捂着嘴连忙后退。
见李阡陌如见鬼一般,惊慌失措,暴食皱着眉头,疑惑不已:“干嘛,怎么像个受惊的小鹿?”
“你,你怎么这副模样?”
李阡陌此刻眼里的毕冉就如同茹毛饮血的野人,慌张的一问,让暴食歪着眉毛,愣愣的回道:“不然呢?”
李阡陌看着实在是不适,尤其是她脑补毕冉生吞活剐老虎的场面,她就浑身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这满嘴是血,让人着实不适。”
李阡陌胆寒的回道。
暴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李阡陌的反应会如此怯畏,这一定是她误会了什么。
于是,暴食白了李阡陌一眼,扭头继续处理老虎的尸体。
不过,他边扒着虎皮,边说道:“以为我生饮虎血,生啃虎肉?”
“你放心,虽然我现在狰狞了一点,但还没有到你以为的那个地步,好歹我以前也是个大名鼎鼎的厨子,烧饭做菜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暴食自顾自的说着,当然也是为了让身后的李阡陌放心。
听了暴食语气轻容,兀自的解释后,李阡陌将信将疑的问道:“那你满嘴鲜血是怎么回事?”
暴食头也不回的回道:“这畜生怎么也是个两三百斤的年轻老虎,身上的血可不比我们身上的血少,我懒得用武器,所以徒手将他的头给扭了下来。”
“那脖子断口喷出来的血糊了我一脸,这里又没有水,所以我就只能这样被迫维持现状咯!”
李阡陌听见暴食说他单手就将老虎的头给扭下,暗自惊叹着他的巨力,不过也被他那略显无奈的解释惹得咯咯地直笑。
听见李阡陌的笑声后,暴食将老虎皮这个扯下,徒手将这些老虎肉分块,并用处理好的树枝将肉串了起来。
“别笑了,带没带短刀或者匕首呀?”
暴食将肉插到火堆旁边,开口问道。
李阡陌走到火堆旁,从后腰连着刀鞘将短刀拿出,递给满手鲜血的毕冉。
斜眼看着精致的刀鞘,暴食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之后,再接过刀,拔出短刀后,在火光的映照下,短刀的刀刃银白的光泽染上了火光的橙黄。
短刀在虎肉上划出一道道切口,在火灼烤之下,肉的表面慢慢焦黄,油脂慢慢渗出,且沸腾冒泡。
突然,暴食沉声问道:“死去的那个柳寻墨是你的师兄吧?”
李阡陌挽了挽白裙,蹲了下来,因为暴食的突然发问而愣住。
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紧抿着嘴唇,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
“没错,他是我的师兄,如父如兄,可以说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之一。”
火光下,暴食瞥了一眼,注意到了李阡陌的泪水,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之意。
“他的死,我很抱歉,毕竟如果不是我们,他也许不用死的。”暴食沉吟道:“如果是‘善’事情不会演变成这样。”
“那也已经过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心里准备,而且既然是师兄的选择,我也只能选择接受。”
李阡陌盯着摇晃的火焰,若有所思的说着。
“他是个侠肝义胆,重情重义的人,可惜始终是错付了!”:暴食翻转肉的另一面,沉声道:“毕冉能有此朋友,也算是三生有幸。”
暴食用毕冉的自称,可见他也认可了柳寻墨的付出。
不过,自闭的毕冉,依旧在沉睡中,只是无意触及的情绪,总是能够影响七‘恶’他们。
暴食也不可能完全忽视掉这个强烈的感觉。
情绪共鸣,想必暴怒、怠惰、嫉妒、色欲、贪婪他们都感受到这一股情绪,只是他们故作无所谓的态度,借以减缓内心那折磨人的愧疚以及罪恶感。
暴食是最接近沉睡中毕冉的特异化灵魂,只不过记忆链的不同,他始终选择避免过度接触作为‘善’的关系网以及感情。
“你们口中的‘善’是不是就是他?”
李阡陌呆呆的问道。
“嗯!”
暴食简单的应了声。
“那‘你们’又是为什么会存在?”:李阡陌又问道。
“我们是曾经的毕冉,为什么存在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就一直存在。”
暴食盯着肉的火候,轻声解释道。
“他还会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