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着急去给刘慧汪报信,便安排了亲信押着胖子和两兄弟去李氏军营。
怕手下胡来,和尚很是严厉的警告了几句。
胖子骑的那马,瘦子拿的那刀,一看就非凡物,连他见了都眼热不已,手下这一群穷鬼岂能不动心?
但也要想想,这几个秉报的是何等紧急的军情?此时若夺了,到时人家在李文孝面前告上一状,自己吃不了得兜着走……
也就往前走了四五里,僧骑分成两波,一波随着和尚向南而去,还有十余骑押着他们往北走。
走着走着,李睿竟听到了隐隐的哭喊声?
顺声一看,明显是从泾州城的方向传来的,哭声中还夹杂着喊杀声,分明是在激战。
杀声不绝于耳,但看沿路的兵卒与民夫,马不见有多快,人也不见有多急,好像已是习以为常?
两兄弟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尽皆骇然:叛军怕是日日都在攻打泾州城,而且时日绝然不短,不然这些贼兵不会如此坦然和麻木……
转着念头,三人便被带到一处军营,李睿抬头一看,这营竟是依一座坞堡而建,浩浩荡荡,足有两三里方圆。
在李承志的调教下,两人早已非吴下阿蒙,多少有了点见识。匆匆一瞅,便能断定出,营内兵员至少在两万以上。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战兵,多少辅兵与民夫。
一个和尚站在营门外,朝着值守的军头喊了一声:“那军将,这三人自西而来,称是征西将军李茂派来的传令兵,来找你家大将军的……”
就喊了这么一声,和尚便打马而走,再多无半点交待。
李睿和李聪看的眼睛里直放光:这刘慧汪的人,好像和李文孝的人不怎么对付?
好事啊……
正高兴着,突听身边一声悲呛:“五弟呀……”
竟是胖子,也不知见到了亲朋还是旧故,顿时悲从心来,脑子一热,竟直朝营门冲去。
“傻了?”李聪吓了一跳,一把拽住了胖子的马缰,低声吼道,“敢往里闯,小心门卒将你射成筛子……”
“那是一母娘胎的兄弟,他敢射我?”胖子怒吼一声,一把夺过了缰绳。
胖子的兄弟?
两兄弟愣了一下,探头往营里一瞅,一个看装扮好似是门将的壮汉,正在狐疑的往这边看。
若不是披着黑甲戴着头盔,他们还以为胖子施了分身术?
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
不过兄弟俩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些门卒的反应。
胖子的马都快冲进寨门了,这些门卒却只顾看热闹,半点拦的意思都没有。
这要是郎君手下,管你是哥还是爹,敢不持令信擅自冲营,绝对是被乱箭穿心的下场。
“二哥?”壮汉一声惊呼,快步的迎了上来,“真是二哥,怎成了这副模样?”
胖子脸上横七坚八的全是伤,一看就是用鞭子抽的,衣裳也破破烂烂,如同要饭的一般。
“弟弟啊……”胖子刚哭了半声,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戛然无声。
他猛的想了起来,碰到那群和尚后,李聪警告过他的话:安武城破,李茂战死的消息,只能见了李文孝才能说,不然便是动摇军心的大罪……
胖子猛的喘了两口气,颤声说道:“我要见大将军,有重大军情!”
虽是一母所生,但这门将比胖子机灵多了,一看他惊骇的脸色,凄惨的模样,已是猜出了七八分:你一个侍候人的厨子,能有什么军情?
八成是安武城出变故了……
门将脸色一白,愣了好一阵才说道:“我带你去……”
“将他们也带上!”胖子一指李睿和李聪。
主要是胖子怕自己讲不清,二则是,能逃回一条命,多亏了这俩兄弟,胖子是想让他们在李文孝面前摆摆功,给点酬劳,以谢救命之恩……
“他们是谁?”门将审视着兄弟二人。
胖子一愣。
一路上光顾着逃命了,只知兄弟二人是宋氏的马夫,却没问过名字。
“在下宋亨!”
“在下宋通!”
兄弟二人齐齐的一抱拳:“见过将军!”
门将眼露疑色。
看着像是下苦力的下民,但看这架势与谈吐,倒像是识得字的?
“读过书?”
“读过!”李睿不动声色的回道,“祖居宋氏宋温忠在武威镇军任参军时,家父是其近卫,因此我兄弟有幸进过宋氏的族学……”
宋温忠便是宋礼深之父,也是李承志三弟的岳丈。
包括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也不是李承志随意胡扯出来的,而是确有其人。
不过没他们这么瘦,也没有养马,而是李承志手下的两个队主。
问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