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日暮时分,老朱带着朱标等人回到宫中,马皇后今儿大半天没找到老朱,看他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盆道:“哪里得来的盆,值得你亲自拿回来。”
“妹子,咱得了两盆,今晚让于一给咱们搞点汤,泡泡脚,舒服的很。”老朱手在背后摇着,示意朱标可以回去了。
朱标转身要走,听到马皇后的声音:“标儿,你明儿来母后这里吃顿饭。”
“儿臣记下了。”朱标转身离开了乾清宫,他还要费心文官和科技官的事情。
南京城,灯笼陆陆续续已经燃了起来,秦淮河上画舫成群,两岸游子谈论诗赋。暖风熏得游人已经有些醉意。
丞相府,李家。
桌上摆着两个菜,一瓶酒,李善长和胡惟庸喝酒叙话。
胡惟庸喝的脸颊通红,醉意浮眼,举着杯道:“相国,今儿在中书省时,我的意见被杨宪驳回,他当众顶撞于我。”
“那你怎么做的?”李善长夹了菜送进嘴里看着他道:“说说。”
“我?”胡惟庸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道:“我能怎么办,我对他一顿赞扬夸奖,下贱的我自己都恶心我自己。只是我们要眼睁睁看他凌驾相国头上?”
“杨宪信了吗?依他的性格,自然会信,信了就是轻薄。”李善长倒了杯酒。脸色凝重。
“没说什么。”胡惟庸仰脖喝尽他的酒:“相国,皇上以后会不会把那群国士院的也放到中书省来。”
“陛下对国士院的期望,我能感觉到,甚至胜于我们啊。”李善长点点头,喝下闷酒。
“惟庸,静观其变,我们需要忍忍。”
“我们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以前是杨宪,现在又加了那几个国士院的科技官,难道我们眼睁睁看中书省被他们霸占。忍到刘伯温他们骑在我们头上。
看样子,刘伯温是要靠着科技官得到陛下欣赏了,那织造局短短几个月,竟然收益和朝廷一半赋税同等,那些农官被陛下赞扬,相国我们不能忍啊。”
“还是那句话,忍。”李善长端坐着,说出这两个字。
“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人都会犯过错,需要证据懂吗。”李善长指点胡惟庸:“抓住要害,一次击中。”
“相国,等到浙东党的刀架在脖子上还要忍?”胡惟庸义愤的看着李善长:“相国!”
“对,忍,只要我们能够留住一口气,就有出头之日。有句话说的好,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想让谁灭亡,就让他疯狂。”李善长如老僧坐定。
胡惟庸点点头,看来还是自己太沉不住气,相国才是高手。
“来,相国。”胡惟庸斟了酒对李善长道:“我那哥哥有个女儿待字闺中,不如我保个媒,与相国的侄子结个亲家。”
“你是说存义的儿子李佑。”李善长问道。
“相国,正是李佑。”
李佑是李善长的弟弟,太仆寺丞李存义的儿子,胡惟庸打的是这个主意。
“是桩好事,明日我们就一起说说。”李善长摸着胡子点头。
“那好,明日我就去哥哥家说这个事情,到时喜结良缘,也是我们李胡两家的好事。”胡惟庸倒过一杯酒给他。
“是,是好事。”李善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惟庸看到李善长答应结为亲家后。立刻笑意融融,自己这是把李相国绑在一条绳上,他就不会丢下自己。
随后两人说了即将开始的恩科北场,李善长的意思是,能够笼络这批学子就更好了,朝中又能多些办事的。
日子过得很快,四月的恩科北场很顺利,那些学子得中之后纷纷在榜下拜谢陛下和太子殿下。
随后他们几个学子买了些东西送到沈家客栈,聊表心意。
朱标听说恩科北场举办的十分不错,便安排杨宪为学子庆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四月中。
“标儿,徐达过些日子就要去北平府,大明第一陆军先暂时交给他来掌管,至于徐家那姑娘,咱倒是觉得她行军打仗,有天赋。让她去历练历练,你舍得不。”
让徐妙薇跟着徐达去北平府的陆军待个一年半载,看起来是件挺苦的事情,实际朱标却明白了老朱的良苦用心。
“儿臣自然舍得,妙薇是喜欢在军中的。”朱标说到。
“如今盐务局和织造局已经步入正轨,那矿厂也很不错,只是咱还有些心病,那四川,咱到想将它收复。”老朱说道。
朱标问道:“父皇想让谁去最好。”
“常遇春和唐胜宗他们。”老朱说道:“今年六月,北方也算能收些麦子,另外那些移民策略,还需要改日再议。
百姓安稳不少,那些周边的小国也该敲打敲打,能收的咱就想法子收了。”
朱标点头,如今许多的事情都在同步进行,收复四川,老朱有些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