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望着站在殿内的文武百官,朱皇帝的眉毛皱了皱,指着众人呵斥道:“自开国以来,咱一再强调,让你们吸取前元教训,为国为民。不能剥削欺压百姓。你们谁听过?
如今,竟然连咱修直道的材料都敢贪污,修中都的劳工也敢悄悄地发卖,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把咱当傻子敷衍,那也别怪咱翻脸不认人。从今天起,咱要杀,要杀尽天下贪官。”
身为皇帝,老朱整天要跟御史打交道,还要处理政事,跟猫盯耗子一样,盯着百官。但贪污这事是怎么也杜绝不了。
手堂而皇之的伸到了南直隶百姓身上,激起民变。
“你们这么胆大妄为,不择手段,是觉得咱给你们的俸禄太低?还是说你们希望再有一个朱元璋起兵造反,来推翻朝廷,让你们成为亡国之臣?让百姓死于战火,说啊!”
老朱瞪着眼睛,如发威的老虎,眼里都是杀意。
“皇上,臣有罪啊。”李善长上前跪下,说道:“臣奉命筑中都,如今出现发卖劳力的事情,都是臣监管不严。”
“李善长,你先站一边,咱现在要问人犯。”老朱挥了挥袖子,让带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凤阳知府等犯事情的官员上殿。
人犯到齐,老朱转着眼珠子,看看左,看看右,冷声道:“江幻海!”
“微臣在。”
“修直道的土水泥,你知道多少,授意多少,劳工的工钱你让人克扣多少,买卖劳工,倒卖薪炭又知道多少。”
“回陛下,此事微臣是冤枉的,劳工买卖一事,纯属故意捏造,很多都是病死,请皇上能够明察此事。”江幻海辩解。
朱皇帝最不喜欢人在他面前辩解,尤其是在朱标和杨宪他们已经找到江幻海贪污的证据的情况下。
“是吗?”老朱语气怪异的反问。
“是,那些劳工确实是病死,受伤了。虽然死了,但是臣绝对没有贪墨克扣水泥,也没有徇私枉法,望陛下明鉴。都是那些暴民胡乱之言。凤阳知府,徽州知府,都是受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栽赃。”
工部尚书说出这话,众人皆捏了把汗,谁不知道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是当年官逼民反的起义军。
果然,老朱听到这话,立刻不高兴了。这是含沙射影的讽刺自己。
“江幻海,你这话是在说咱,是暴民,是别有用心之徒?”老朱怒而站起,直说他们这些罪臣是强词夺理。
“咱实话告诉你们,这次太子亲自去凤阳查访,证据都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杨宪,你来说说说。”老朱看向杨宪,示意他说。
“凤阳知府李善,凤阳同知张顺,徽州知府谭同,徽州通判陈威正,向京官工部尚书江幻海受宝钞近百贯,银,三千五百三十一两,工部侍郎白荆人,银三千两。贪污土水泥一千筐,卖银五万余两,买卖劳工近千人,得到钱钞三千六百贯,克扣粮食一千石,贪墨赈灾救灾粮食,千石。
倒卖木炭一百多万斤,得到宝钞两万多贯,上面所有的钱钞,都被他们几人按官职大小给分了,南直隶部分直道,路面并不合格。”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咱那么信任你们,你们竟然如此贪婪。”
“陛下,臣都是被凤阳知府李善所诱惑。”江幻海急忙解释。
朱标沉声道“你要是坚守本心,不为利益所迷惑,自身清明廉洁。谁能够诱惑你,是你自己心有贪念,怨不得谁。”
凤阳知府李善不乐意,辩解道:“罪臣克扣水泥,明明是江尚书你授意的,是你说那土水泥用一点也没有关系,直道修好,谁也看不出来。我们才大胆经手。”
凤阳同知张顺道:“洪武二年,江尚书授意,放卖劳工与海盗,边民,五百二十六人,罪臣分的赃银两千贯,洪武三年,经手的木炭倒卖,分的宝钞六千贯。土水泥都是徽州知府与李知府他们几个人分的。江幻海所得最多。”
徽州知府当即哭道:“罪臣上有老下有罪臣都是受江幻海致使,愿意认罪,请陛下开恩,放过罪臣的家人。”
胡惟庸:“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贪心不足时,你可曾想过你的老母妻儿,我大明律法岂是讲人情的地方。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威严可言,陛下,臣以为,不可饶恕。”
杨宪和胡惟庸是最爱争风头的,自然少不了杨宪。
“陛下,臣也以为,按照大明律法,该斩首。”杨宪奏请:“他们甚至想对太子和周王,暗下毒手,此为大逆不道。”
这几句话说到了老朱的心窝子,他看了朱标和朱棣一眼。
随后说道:“你们可知罪。来人,把江幻海与白荆人,制成稻草人悬挂城门口,夷其三族。李善,张顺,凌迟。夷其三族,将谭同,陈威正,夷其三族,处肠”
江幻海挣扎着道:“我身为堂堂工部尚书,一年的俸禄连田宅也置办不下,活的还不如那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