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店家吐槽,朱标也转身看过去,只看到那人正盯着手里的一支玉簪发呆。
玉簪从做工,色泽来说都是中等好玉器,换钱买百个烧饼,绝对是足够了。
看样子他也不是穷到揭不开锅的落魄,只不过面如枯木,应该是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要不”三宝看了眼盘子里放的烧饼,对上朱标的眼睛,那意思是要不要去给他。
朱标瞥了三宝一眼,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去随意资助,这是当自己钱大风刮来的。几个锦衣卫也看向那边。
只见那人坐在对面,从身后背的箱子里取出一些纸张铺展开。又把毛笔和墨放在自己箱子上,开始对街道上的行人介绍道:“要画像吗,五文钱就可以画一幅。”
结果无人问津!
朱标带着他们,从烧饼鸭血汤摊子离开时,看到放在那人身边的一摞书籍,都是当时他让国士院编写后,印刷发行的。
难得还有人在看国士院发行的书籍,朱标心里一动,随即停下脚步,从衣袖中拿出两张大明宝钞放在那人箱子旁,带着三宝他们转身离开。
“这位公子,请留步。”那人拿起宝钞,小跑着追上朱标,把宝钞还给他:“公子,我不乞讨。”
朱标转过头:“饿死了,气节自然就没了,拿着买些吃的。”
“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那人又说道。
朱标被他倔的牙疼,觉得还真有这种宁饿死而不受禄的,正要接回宝钞时,他突然说道:“宝钞你就留着,你不是画画吗,那给我们两画一幅,要画的像一些,这就是你的酬金。”
那人反应很快,就立刻请朱标和沈知否两人坐在不远处。铺好画纸作画。
“这位公子,请您向小姐这边靠一下,再靠近一下。否则我这纸要放不下你们两人了。
朱标看着作画的人,此人五官端正,眉目清秀,举手投足间带着书生气,眼神里又带着一股如牛的冲劲儿。
穿着干净的灰色布衣,拿起画笔,却笔锋十分流利。听口音是浙江人。
“你来京城做什么?画画?”朱标问道:“我怎么看你箱子放着不是科考的书籍。”
那人说道:“我来京城是为了参加科考,只是盘缠所剩无几,只好来街头卖画。”
三宝抢话道:“胡说,我看你那怀里的玉簪就是不菲之物,你如何说起。”
男子听到三宝的话,不由得苦涩一笑:“那东西,我高中状元后是要还给那人的。虽穷,也有气节。”
朱标看这人就是普通人,却是个很自信的,不过男人就该有这样的自信。
久坐无聊,便笑道:“天下才子千千万,兄台就这么肯定自己能够高中状元?”
男子看了眼沈知否,潇洒一笑道:“对于漂亮的女子,我怕是没什么底气,但对于科技科举,我杜东庭势在必得。”
“原来你叫杜东庭,可科考还有几日,你这身无分文,怎么在京城生活下去。”朱标得知他是参加科考的学子,不动声色的开始试探着他。
“我堂堂七尺男儿,一路走来白眼受尽,苦头吃尽,只是风餐露宿而已,为了我心中抱负,不惧。”
杜东庭看了几眼朱标,觉得这人不像是纨绔公子,也不是什么有歹心的,可他怎么能将如此多娇的女子收在身旁。
相比于他的老家,还是这京城的美女多如云朵,只不过这么漂亮的女子都是爱骗人的吧。
世上的人,总是让男子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对于这些有姿色的女子,似乎总是得过且过。
朱标希望每个学子都能如期坐在科考考场,但他还是想旁敲侧击下。
“兄台,我看你怎么都是些科技书,这被国子监当做奇技淫巧,恐怕你考上也无用。”朱标说完叹息的摇摇头。
“这位公子,当今国策明了,我闻工部尚书便是科技状元出身,与其做个纸上谈兵的文状元,不如考个院士。”杜东庭回答着,但手里的笔却没有停。
“我看是你不通文章策论,才敢这么说吧。”朱标又道,双眼盯着他看了看。
杜东庭笑了笑:“我文章策论不敢说第一,倒也绝对不差。如今朝廷深得民心,比前元好的多。也是有些盼头的。”
杜东庭看起来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他能够说这些话,自然是读了很多的书。
他只当朱标是个五谷不分的好心人,不懂历史,只摇了摇头耐心解释。
当年元朝期间,汉人是列在蒙古人、色目人之下的第三等,而他们南汉人被看做第四等。就连说话也要跪着说。
有句话很出名,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元庭对汉人和南宋统治过的南汉人更防范打压。
沈知否坐在旁边,一直是安静的,听到元朝当年防范汉人,尤其是南汉人,这一点她想到故去的祖父就是这样。
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