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急忙上前几步,躬着身子站定,自从查到云南各地阳奉阴违做事后,这次陕西又兴起误导百姓的香会,老朱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传旨,赐沐英金千两,粮千石,月末让他携带家眷镇守云南,召傅友德回京。”
“奴婢领旨。”
“还有,命刘三吾,宋濂,李善长准备好今年大考,不得再出差错。”
朱标知道,老朱有时候做事挺爱反着来,比如这鼓楼都是南北向建,老朱偏偏在中都凤阳,来个东西朝向的鼓楼修着。
自古修建皇宫的地方,一定是风水宝地,天盛地丰,但老朱就偏偏要不一样,他就要在天不盛地不丰的湖上修个房子。
刘伯温告诉老朱,相中的地方不适合修建房子。
老朱偏不,下一刻就让人把湖给填平,一副非休不可的样子。
还记得当年开第一场科举,朱标记得清楚,偷工减料的柱子被自己这个爹几刀砍掉木料,发现里面哗啦哗啦直往出掉的沙石。
老朱怎么办,你既然敢吭咱的为天下学子修的学舍,那行,咱就让所有学子天天踩在你脑袋上去进学。
你敢贪污咱的粮食,咱就拿粮食袋压死你,再用稻草装满你的肚皮。
这次老朱自然是遵守了他一贯的做事风格,不走寻常路,就爱实诚的表达自己的厌恶喜欢,就爱对着干。
这次文官武将,把沐英贬低的是一文不值,老朱可不这样。
你们越骂,咱越赏他。你们越不让他去,咱就偏偏让他去,就把他放到云南,好好的镇守在那儿恶心这群文臣。
“咱就要斗,与他们斗,真是其乐无穷啊。标儿,你也可以试试。”老朱笑着调侃。
皇上下旨今年科举要着重认真的去办,礼部做事也不敢怠慢,随即礼部侍郎和李善长他们碰了头,大家谨小慎微的揣测着陛下心思。
李善长今年也操心着大事,太子殿下专门关照过他,要从众学子里挑的头筹的,送去东宫。
朱樉大婚那日,老朱又开始了自己的骚操作,文臣礼官越是夸邓愈,认为邓愈镇守边关有汗马功劳,迎娶邓家女儿该礼重一些。
老朱偏不,管你朱樉是不是亲儿子呢,不该有的礼仪,是一件也没有。亲自去礼部告诉礼官,一切婚事简洁。
百官送的贺礼,马皇后的意思是大家喝个喜酒就行,看那些官员也不是真的想随礼,老朱便着重收了不想送礼的官员。
这件事把朱标逗得哭笑不得,老朱这是在故意恶心人啊。
简单和老朱打了招呼。朱标带着三宝下了台阶,走过石砖地,随意召来高启问话。
他最关心的,那部洪武大策修的怎么样,这是启发百姓必不可少的一本典籍,不能出差错,要修的比那永乐大典还要好,还要全面。
朱标就是这样,他虽然对朱棣以真心相待,但同为皇子,做事就想分出高下,尤其是他心心念念的永乐盛世。
要是他这个穿越者还不能治理那样的盛世,那才真是自己笑话自己,是人都想建一番伟业。
朱标带着三宝去找高启他们,除了洪武大策,最关心的还是国子监都在做什么。
国子监虽然有祭酒和监丞,但教谕们还缺几个。这次他们汇合国子监千名学子,在国士院附近的空地上,听着礼部和中书省在抑扬顿挫的讲解着学规教条,要他们不能生出懒惰,往后要有所成就,才能做个称职的栋梁。
朱标和高启站在国士院最高的那座大楼上,听着国子监的规章教条。
他们即日起,诸生都要三天就背一次书,以大诰和四书为主。做到烂熟于心的程度,有疑难就要问。
每日衣衫规整的升堂背书,每日都要以章表,策论,判语
朱标站在楼上:“陶掌院,国士院也该制定一套规矩。”
半晌没人答话,朱标转过头去却看到空无一人,再往地面看去,陶成道又在随地画自己的飞天图。
朱标头疼的看了眼这个如痴如醉的陶成道。
叹了口气:“唉,你说这夏元吉扣扣搜搜,吃不了还要兜着走。他这孤也忍了。怎么你陶成道这是以地为纸画飞天图,你们还能做出让孤惊讶的事情吗?”
陶成道收起手里的黑炭,停下画线条,起身说道:“禀殿下,臣一时间沉迷于此,难以自拔。”
“现在清醒了,走,下去给国士院拟些章程,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后他们每个人也要被规章束缚。”
陶成道把手在柱子抹了抹,朱标抱着胳膊转过头:“高启,你告诉陶成道君子该怎样?不注意个人卫生。浑身都是火药味儿,哪天不小心把自己都能给炸了。”
这人经常在火药里打滚习惯了,说不准哪天真把自己给炸了,朱标可不想失去一个火药天才。
随后在朱标的催促下,陶成道才把自己身上的火药粉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