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刘雄假死,那棺材中必然会没有尸体,可朱皇帝命人开棺之后,才发现,里面有尸。
刘雄死前,狱医检查的,这次开棺,自然是狱医检查的。
韩宜可道:“陛下,此事应该再查一查。”
开济冷哼一声道:“韩御史可真是可笑,难道要把尸体拉出来再砍头吗?”
朱皇帝皱眉:“好了,你们都安静些,回刑部再说。”
“是,陛下。”开济和韩宜可停止争辩。
一路上,朱标并没说话,这件事太多诡异之处。
一,狱卒在关键时刻,押送刑犯去西南,虽然犯人名讳,事情都很清楚,但太巧合。
二,刘绍突然离京做生意,但听到要开棺,立刻出现在坟地。
刘绍是买了千里马吗?
他以为他是蒙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只能说明刘绍根本没有离开京城半步,朱标想到这里,立刻派内侍去城门口查询记录。
三,就算腐烂,但那脸也烂的怪异。该让张富兴辨认辨认。
谁知朱标刚提出可以让张富兴辨认,旁边的开济便道:“刘雄入土不得安宁,此乃损阴德。”
朱皇帝瞪了眼:“开济,你说咱损阴德?好大的胆子。”
“陛下,臣只是认为既然开棺如此,只能说明张富兴为了一己私利在胡乱诬告。”
朱标脸色不太好。这事情怎么每次到紧要关头,就断了线索,也真是巧。
快到刑部大门口时,两个跪在刑部大门前面的台阶上:“我儿子就是在京城失踪的,官爷,我没有说谎啊。”
说话的人头发干燥蓬乱,带着个年轻后生。
“那人是怎么回事。”朱标指着问开济。
开济看了看,派人先过去问那人话。
“小民苏州府昆山县人氏,已经来京城半月有余,那些衙门都不受理小民的事,只有到刑部来为我儿寻个公道。”
听清楚话,朱元璋真是气上加气,刚才那件事情还是迷糊,又有人失踪。半个多月,这些衙门都是干什么吃的。
众人走到刑部门口,韩宜可上前将那人询问,又查看相关路引之后,才交给衙役带进刑部。
“陛下不可近身,万一这人是想刺杀陛下。”刑部侍郎早就听说棺材有尸体的事,当下也松了口气,跑到朱皇帝这里献媚。
“若是谁都能杀了咱,这世上就不会有大明朝廷,咱也是死人堆里走出来的。”朱元璋说完,直接进了衙门:“把这人带来,咱要亲自问一问。”
刚查到刘雄棺材不是空棺,老朱没有理由再去查刑部,但他确是不甘心。
正好门口来两个百姓,又是报案的,朱皇帝立刻借着这个由头要亲自问。
对于张富兴,老朱知道这人读过些书,又故意让朱标去刺激张富兴。
让朱标以问罪之意,告诉张富兴刘雄棺材确有其人,他为何要诬告命官。
张富兴有冤屈,开始据理力争的辩解。
朱标便和韩宜可借张富兴死死要告为理由,将他带到了刑部大堂见老朱,顺便告诉开济他们,是百姓告个不停。
朱元璋看到下面跪人,看了眼开济:“不是咱不信你,是百姓有苦难言。”
开济道:“既然百姓有冤,该好好审理。”
大堂安静下来,朱标替老朱问那个老头:“苏州府昆山县,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叫梁三一,这是我小儿子梁放,草民长子梁安,原本是刘家的账房先生。
每月都会回家,三个月前在他京城刘家失踪,三个月,也不见踪影,去刘家找过,刘家人说他们不知道,没见过。”
“草民去衙门,他们听是刘家后都轰走小民。”
朱元璋道:“是那个刘家?”
“刘氏酒楼,刘绍。”
“又是他!”老朱拍案起身,命开济把刘绍立刻带来。
韩宜可问道:“既然找人,你儿子可有什么特征,长相都要说清楚了。”
“我儿梁智是左撇子,他双手生有六指。”梁三一说道。
张富兴还要说话,朱标示意他先安静,命人把刘绍带来。先处理梁三一的事。
刘绍之前做过官,见了老朱直接见礼,又临危不惧。
“刘绍,咱问你,你刘氏酒楼可有账房先生,名叫梁智。”
“回陛下,草民家的账房先生是个老头,并不是什么梁智。”刘绍回答。
“梁三一,你可认识他。”
“回陛下,草民认得,他就是刘绍,我儿子常回家提起。”梁三一细细看了刘绍,回答。
刘绍看了眼梁三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摇头,表示刘家从来没有叫梁智的账房先生,
一时之间,谁也不能证明谁说谎,谁没有。
案情陷入僵局,本来张富兴的案子就一团麻,现在又加个梁三一在里面。
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