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几人用过膳,闲聊了许久才各自回宫,父慈子孝。就连朱标心里也十分高兴。
七月的晚上,凉吹着,寝宫的窗户打开,徐妙薇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听着朱标说今天他们兄弟几人一起陪老朱用膳的事。
“妙薇你不知道啊,这次我想把湖广之事交给韩宜可去,谁知他们几个想去磨炼,都说让我去,父皇就同意了我们三人一起去……”
“怎么……为何这次如此热情。”
“谁知道呢,或许是他们也想出去看看,皇宫待闷了……”
“可臣妾这心里,稍微觉得有些不妥。”
这种不妥的感觉很奇怪,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她听了朱标说的,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常来说,这种事办好了,可以出风头的,怎么会成了一件……
她摇摇头,或许是自己有些想多了,双手继续放在朱标的太阳穴附近,轻轻的揉按着。
“你这手法越来越好了,比宫女都要好。”朱标心中这样想着,嘴上也赞叹着。
“你有特意去学?”
“才没有。”
徐妙薇嘴硬否认,她才不会说自己每天拿锦儿当实验,各种按摩手法都学了一遍。
“睡吧,后日就要启程去湖广一带了。”朱标起身,去湖广就去湖广吧,这月事情少一些,基本都是老朱挑了。
文华殿今晚灯火通明,这是朱标专门给他们几个留的地方,韩宜可把荆州府的土地册子单独挑选了出来。
魏守征和杜东庭查着洪武二年到洪武三年的。道同和韩宜可查着洪武四年到洪武五年的。何青把每一条缘由都细细的抄录出来。
秦淮河畔一家戏楼里,咿咿呀呀的传出唱戏的声音,胡惟庸蓬头垢面的坐在对面的台阶上,等到街上无人,才进到戏楼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子。
地下室,烛火昏暗,那双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旁边放着半只
胡惟盯着那穿黑斗篷的,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时,被声音吓得立刻低下头。
“胡参知。”那人声音沙哑,脸跟树皮一样。
“太子后日去湖广,如果他回来,你们这些人的粮税优免权就会被收回……”
胡惟庸颦眉:“太子殿下真要这么做?”
树皮脸颔首:“是的,我们殿下想知道胡参知怎样想,你们就不想要这个粮税优免权吗。”
我怎么想,我想要优免权,我想升官发财死老婆,可这又不能去实现。
胡惟庸自然不会这么说,那黑斗篷下坐着大明的皇子,具体哪一位,他就不清楚了。
如今他在暗处,自己绝对不会自讨苦吃去透露心声。
胡惟庸没有说话。
“太子会走陆路,但回来时,我们会想办法让他走长江水路,在江上让他直接沉入水底。”
“落水!”胡惟庸沉吟道:“这可是死罪。”
“呵呵,难怪太子不推荐你做这个丞相,如此胆量,何以成大事情呢!”
没有做成丞相,一直都是胡惟庸心里的刺,就连李丞相也莫名其妙的疏远了自己。
这一切肯定是太子搞得鬼。
“太子身边有侍卫,那些都不是平凡之辈,如何让他落水。陛下如果查起来,就是死罪。”
胡惟庸一想到朱元璋,心里就十分发怵。
“胡惟庸?你在犹豫?如今你与我们一条船。做不好,你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看到这两个人,每次都是神秘的对自己,胡惟庸道:“两位都不肯以真面目见我,胡某怎么信。”
“呵,若不做,那就送你儿子进刑部大狱。”树皮脸说道:“湖广有你相识的朋友,你挑起湖广官员的仇恨,借他们的手。
太子出事,陛下第一个迁怒的就是湖广一带。事成之后,我们殿下自会告诉你。”
胡惟庸听完心更乱了:“当时优免权是陛下为了安抚官员,如果陛下不同意,优免权还会在。”
树皮脸笑道:“陛下,陛下已经支持太子了。”
胡惟庸烦躁的道:“那如果此落水不成呢?”
“落水不成是湖广官员怕被查而报复,与我们何干?你胡惟庸不是鬼点子最多。死不了就下慢药,神不知鬼不觉的,顺其自然。”
“可还有个小皇孙。”胡惟庸疑问道。
“小孩子而已,早夭病死,这个不用你做。”
树皮脸沉默一会儿,走到胡惟庸的身前,压低声音说:“湖广此事成与不成,就看胡参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陆地不好下手,太子还容易逃跑,江上就说不准了,选一处比较好的地方。
“选在回京路上,如此一来太子因湖广官员报复而死,深信不疑。”
他们这个计划可真是大胆,居然敢对太子下手,不过这个提议可真刺激,有意思。
“龙江船厂的大船底座十分的坚固。”
树皮脸做了个手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