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洪武七年,因清查年底各街道司,明商局,邮局,幼学,县学和府学等,原本定好的年初出发北上,推迟到四月初。
河水滔滔,微风拂面,阳光将河水照的明亮,渔船上时不时传来几声不成调的歌声,还能听到百姓哈哈大笑,时而交谈,时而高歌。
沿途都是百姓的田地,房屋周围桃红柳绿,炊烟袅袅。农妇叫骂声间夹着鸡鸣狗吠的声音。
明黄色的邮局建筑,附近的幼学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如今的运河和后世的运河有些出入。
运河北抵北平,南至杭州,但航道因沿途河流走向不定,并非直连南北,连贯各地水系,所以方向不定。
朱红色的快船,速度极快,贴着水面直上,朱标选的是邮船,载六十人到七十人左右,最底部的货舱中,是大明南京邮局分局运往北的货物和信件。
邮船由驿船改装,这快船被民间称为鱼龙快艇。
大明水运法规定,但凡大明邮局快船出现,河上的商船,渔船和客船,都需要尽快让出水道,不能有任何阻挡。
三艘鱼龙快艇快速的驶过河道北上。
最前面的快船上,船帘掀开。
一身玄色衣袍,眉清目秀的人走了出来,整个人气场突出,卓尔不凡。
船两侧十多个布衣男子,腰佩朴刀,立刻单膝跪地:
“参见太子殿下。”
“到哪里了?”
赵云生和陆忠上前道:“回禀殿下,船再行二十里,前方便会进入沧州。”
“让韩宜可把沿途的地势,河流走向都画的仔细些,百姓的生活也要画下来,如实记录。”
“要不要通知沧州的军驿和皇明卫馆?”陆忠询问。
“不必,直抵北平府便可。”
船门帘再掀,一个身着内侍衣服的高挑内侍从舱中走出,唇红齿白,腰带扎的细腰欲折,胸前衣服凸起,轮廓鲜明。
虽然是个内侍太监,但众跟随都不敢大意,立刻行礼:“参见太子妃。”
徐妙薇走到朱标身前站定,看着朱标,无声开口:“都怪你。”
“你们退下。”朱标挥袖。
等众人都退回到船侧,朱标扭头瞧了她一眼,今后自己外出,可都得带上她,至少命交给她,是放心的。
朱标笑道:“我看到百姓安居乐业,还能放声大笑,就说明之前做的那些没有错。”
“那我穿成这样”
“你是内侍,不穿这个,想穿什么?自江中水雷炸死百姓,我便要自我保护好。你总是要比赵云生他们更有能力保护我。我若是出意外死了,你便要守寡了。”
徐妙薇听了,美目一瞪:“有我在,怎么会。何况我也是愿意随你一起去的。”
说完她一双纤手紧紧抓着朱标的胳膊,站在他身后。望着远处的田地,朱标长叹一口气:“他日大明江山交给我,我便会先去做两件事情。”
“哪两件事?”
“继续推行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火耗归公。第二件事便是要废除殉葬制。
若是我先去了,你们也要告诫后世,继续推行,只有解决了百姓的问题,天下才能安定。”
徐妙薇不接他这话,年纪轻轻的说这个晦气,此次北上,后面的两艘船上火铳手,弓弩手,又各自配着刀,都是水师的精兵。
除非军队暴动,否则是十拿九稳的安全。
跟来的赵云生,又是和临安有意的人,跟着朱标好几年,上上下下都以他为准,谁敢大意。
三艘船,有不少是运往北方的货物,还有一些官员从明商局借了不少银子,买了漕运用的船,南北来往一次,便是千两银子的利润。
原本陆忠觉得该运一门大炮上来,被朱标说太过招摇,太兴师动众,这才作罢。
徐妙薇站在侧处,一双眼睛欣赏着看向远处的朱标,沉思时,他的眼眸中,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深沉,与众人不同的感觉,叫人看了便怦然心动。
一副正人君子。
可是一想起他夜里那些五花八门的姿势后,唇角不禁绽开一丝羞赧,使她不好意思想起。
运河沿岸,如今除了农田还是空空如也。史上到了永乐年间,这里每隔不久,就会修建一座天子巡查时居住的行宫。
这是为了天子从北直隶出发去南直隶巡查时的临时住所,毕竟堂堂天子,不可能随便就找一处地方住下。
行宫修建,要派将士和各人等照料,每年光是维修费用,便让人惊叹。
到了明后世皇帝,被制定出的祖宗法制一辈子束缚,只能在宫中当个皇帝。
原本普天之下,皆是皇帝之江山,但后世的皇帝却成了笼中的鸟雀。
连大明的土地具体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有从百官群臣的奏疏中知道一些。
朱标转过身来,徐妙薇立刻收回视线,收敛嘴角笑意,谦卑的微低着头。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