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呲乃是一个普通的猎户,平日除了下地务农外,就是进山打一些猎物拿到长安城去售卖。
他这忠厚的性格又怎能听得出卢梓嫣的话是真是假,见卢梓嫣不再惧怕自己。
咧嘴憨笑了一声,然后冲卢梓嫣说道。
“吴莣姑娘,某家也不知你是经历了何事,但是现在你伤势未愈,地上凉,还是先上床歇息吧!”
听到张呲的话,卢梓嫣也意识到自己如今还是在地上趴着,手掌撑地,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手中无力,根本支撑不起来自己。
张呲也看出了卢梓嫣的窘态,慢步走上前,伸手将卢梓嫣搀扶起来,嘴中还不断说道。
“姑娘莫怪,姑娘莫怪!”
待卢梓嫣站起身子后,张呲立刻将手抽了回去,好似是怕自己手上的泥污沾染到卢梓嫣身上。
卢梓嫣想要去脸盆旁边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可是脚下无力,也懒得走了,正准备上床,可是看到床上那脏乱的被褥。
脸上透出一股纠结,自己什么时候用过这么脏的铺盖啊。
那张呲好像也看出了卢梓嫣的想法,憨笑一声。
“吴姑娘请稍等,前几日你躺在床上尚未清醒,某家也不好挪动你的身子,请稍等片刻。”
说完后,张呲跑到屋外,等他再回来时,怀中抱着一套崭新的被褥,将被褥放在桌上,又把床上原本的铺盖给掀到一边。
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将床铺给收拾利落了,这才让卢梓嫣上床休息,他自己则是抱着那脏乱的铺盖朝屋外走去。
卢梓嫣躺在床上,嗅着这新铺盖的味道,脸上的表情也稍微好了些。
屋外炊烟升起,过了约有两炷香的时间,张呲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走了进来。
“姑娘,你在床上昏迷了两天,某家只是给你喂了些肉汤,肯定饿坏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我跟你说,这是某家前些时日在山中打到的野味儿,味道可好了,长安城里那些大老爷们都很难吃到。”
卢梓嫣接过张呲递过来的大碗,只见里面是指头大小的肉块和乳白色的汤汁,诱人的香气扑鼻。
饿了两天,腹中早已饥饿难忍,与张呲道过谢后,才开动手脚吃了起来。
张呲则是在一旁面带笑容的看着卢梓嫣用餐,看的卢梓嫣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降下用餐速度,边吃边跟张呲聊天,待卢梓嫣吃完饭后,对张呲也有了一个简单的认识。
原来张呲是一个孤儿,自幼被一个老猎户收养,也因此练得了一手打猎的功夫。
老猎户在前些年就因病去世了,留下张呲一人在这待着,平日除了进山打猎外就是下地务农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
张呲也对卢梓嫣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当然了,肯定是卢梓嫣编出来的又一个故事。
由于卢梓嫣现在伤势还没好,她也不敢妄自出去,免得被别人发现,于是就在这张呲家中暂且养伤。
而张呲呢,也是自得其乐,对卢梓嫣照料有加。
虽然她脸上那道伤疤看起来有些难看吧,但是自己一个猎户又能想些什么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沈默和李若影在当日回到长安后,就将卢梓嫣的事情详细禀报到长安府和大理寺。
范阳卢家竟有落网之鱼,还逃到了长安,一队队士兵沿街巡逻,想要搜寻到跟卢梓嫣有勾结的人。
至于卢梓嫣当初居住的那个刘家,早已人去楼空,院落也被大理寺派人给查封了起来。
时间一晃,三天时间就过去了,卢梓嫣的事并没有影响到长安城应有的节奏。
第四天,寒意逼人,正值十一月初,沈默也到了该去金吾卫任职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