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元年冬,十一月一号,这是沈默进入金吾卫的第一天,也是他闯出铁男称号的一天。
直到数年后,虽然那时的沈默已不在金吾卫任职,但金吾卫中,仍有人在怀念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言归正传,沈默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梳洗打扮,用过早餐后,就在客厅坐着,等待着程处嗣和牛师赞他们前来。
沈默没去过金吾卫,也不知该去那里报道,就只好在家中等着程处嗣他们了。
等了约盏茶的功夫,忽听得院中嘈杂声一片,最大的声音就是程处嗣那大嗓门。
“沈默,沈默,你在哪呢,赶快出来,今天是去金吾卫头一天,咱们可不敢迟到。”
沈默从客厅走出来,正好看到程处嗣和牛师赞,尉迟宝琪,秦怀玉他们,刚想上前施礼问候。
还没等沈默张口,程处嗣一把拉住他的手就朝外走去,边走还边跟他絮叨。
“沈默,都什么时候了,那还有心情搞这些俗礼,今天是头一天,卯时之前务必要抵达军营。
从明天开始,那就要在寅时起身了。
我听家父说,陛下对这金吾卫看中的很,不仅召集了我们这些将门子弟,还招募了近千名良家百姓。
就是为了能够练出一只敢打敢杀毫无畏惧的队伍。”
沈默被程处嗣拉着,坐上他的马车,只听得马夫扬起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马屁股上。
这马受了惊,自然会发力奔跑,坐在马车中的沈默感觉自己就像在坐过山车一般,被颠的一摇一晃,整个身子都快散架了。
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只看到烟尘滚滚,牛师赞和尉迟宝琪他们的马车也是争先恐后的朝前奔袭。
看着马车出了长安城还依旧朝远处奔袭,沈默有些好奇,张口朝程处嗣询问道。
“处嗣兄,这金吾卫的营寨在何处,我怎么看着已经都跑出长安了,还得多远才能到。
咱们今天只不过是去报道,至于赶得这么着急吗。”
在沈默看来,这就像是找工作第一次去面试一般,就算不能迟到,也不至于赶得这么急吧。
程处嗣看了看沈默,脸上露出一个你不知道的表情,张口说道。
“沈默,若只是普通的训练,以我等的身份自然不足为惧,可是你知道这金吾卫训练我们的教习是何人吗。
听家父所言,此次担当我们教习的人,乃是跟随陛下多年的一个近卫,深得陛下信任,以我们的身份,在他面前只能算作小辈儿,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仅如此,陛下还派出了天策军作为陪练,听闻卫国公李靖也会前来指导我们战阵之道。
你觉得这么大的阵仗,我们怎么能迟到。”
听罢程处嗣的话,沈默眼中也透出一抹精光,虽然对卫国公李靖还不是太熟,可是天策军的威武,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如今竟然能使得天策军作为陪练,那这金吾卫的训练也越来越有看头儿了。
心中对这金吾卫的期待感也越来越强,程咬金给自己安排的这事情还真有前景。
在马车上又颠簸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感觉马车略微平稳,速度降了下来,透过车窗向外看去。
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庞大的营寨,或许叫作城池更为恰当。
一眼望不到头的木头栅栏挡在营寨四周,营寨中间炊烟袅袅,透过清晨的淡雾,还能看到里面时不时出现的人影。
当马车来到营寨门口的时候,沈默也看清楚了这营寨内部的真实模样。
青色帐篷层峦叠比,看起来犹如城池中的房屋一般,在帐篷中间则是一条条曲曲弯弯的小道儿。
五米宽的营寨大门两侧,各站有一队神情冷漠的将士,身上佩戴着浅色铠甲,将他们那股冰冷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程处嗣他们的马车刚走到营寨前十米的距离,就被一兵将给拦了下来。
程处嗣和沈默两人走下马车,跟在后边的牛师赞和秦怀玉,尉迟宝琪等人,自然也不能例外,纷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几人凑到一起,向看守营寨大门的将士禀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被人带着朝里面走去。
为沈默他们带路的这名将士,体型消瘦,但是看起来结识得很,一路无言,只是埋着头朝前一直走,让跟在后边的秦怀玉等人腹徘不已,这不会是个哑巴吧!
沿着帐篷间的小道儿七绕八绕,最后将他们领到了一处站满人群的空地,然后冲几人拱了拱手,就转身走了。
待他走后,程处嗣和秦怀玉他们顿时活跃起来,在这空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找人搭话。
还真别说,他们真遇到了几个熟人,薛万彻的儿子薛举,柴绍的次子柴令武。
薛万彻之子纯属虚构,据史记载,薛万彻之子的名讳不详,但是其孙薛青麟,神探狄仁杰中出现的人物。
沈默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但是看着这空地上各式各样的人群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