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快把你那腹泻药粉拿出来瞅瞅。”
程处嗣将装着衣服的包袱顺势朝床上一扔,就凑到了沈默跟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默。
沈默从腰间取下香囊交到程处嗣手中,见程处嗣打开还作势要嗅一下,赶忙伸手拦住了程处嗣的动作。
“处嗣兄,你可得小心点,这药粉可闻不得,此乃是小弟名刘东特地寻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听他说,是一个老药师亲自配置的独家药方,就这么点粉末就能药翻一匹战马。”
言说之时沈默用指尖从香囊内挑了那么一丢丢,给程处嗣看过后又重新倒回香囊中。
听闻沈默所言,程处嗣脸上透出喜色,看着手中的香囊犹如看着稀世珍宝一般爱不释手。
他们两人的谈话也吸引到了帐篷内其余众人的目光,秦怀玉和牛师赞,尉迟宝琪三人也凑到他们两人跟前。
当他们从程处嗣口中得知,这香囊内装的是沈默私藏进来的腹泻药粉时,各个面露喜色。
虽然他们为对付凌虎而准备的各种手段都被挡在了营寨外边,但是看到这腹泻药粉时,仍旧是喜形于色。
有这腹泻药粉在,聊胜于无,至少能折腾折腾那凌虎不是。
让沈默将这香囊好生保存起来,这才将目光转向帐篷内的摆设。
一个个唉声叹气,满脸嫌弃的看着那简陋的床榻,他们几人虽然跟随父辈也在军中混迹过。
可是以他们少将军、小国公的身份,在军中就算再惨,也不至于睡这种简陋的床榻。
各个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坐在床沿,看看床上的被子,又低头叹了一口气。
这被子虽然干净整洁,可是跟他们平常用的丝绸锦被比起来,那也是天差地别。
几人在屋里郁闷纠结后,正在暗自商议该怎么给凌虎偷偷下药,突然从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
铛铛铛铛
铛铛铛铛的响个不停,与此同时,还有一人在他们营帐外大喊着让他们出去集合。
沈默等人一听账外的声音,顿时连床铺都顾不得整理,匆忙的朝账外走去,跟着人群朝一片校场走去。
此时是在军中,收到的命令乃是军令,不尊军令的话,岂不是主动给凌虎对他们用军法的借口。
当几人来到人群聚集的校场后,正好看到站在最前面高台上的凌虎。
只见这凌虎一袭明盔亮甲,脸色不怒自威,威风凛凛的站在上面对众人训话。
沈默他们站在下面,看着站在上面的凌虎,各自腹徘不已。
“这家伙只会装模作样,站在上面牛气个什么,等有机会一定得好好挫挫他的威风。”
“可不是,竟杵在那里嘚瑟了,处嗣,你说他会怎么训练我们呢。
看他这样子只会耍些花把式”
站在高台之上的凌虎可不知下边众人的想法,先是高言阔论的讲了一些李世民对这支军队的重视和这支军队对朝廷的重要性。
待讲过这些缥缈之言后,也开始了正式的训练,命人沿着这校场先跑十圈。
此令一出,台下众人更是怨声载道,这校场巨大无比,一圈得有个四五里地,跑五十圈岂不就是将近两百里地。
这么跑下来可不得累死,可是这些将门子弟们又不敢违抗军令,就只好跟着身边的人朝前跑了。
除了台下的这些新人外,凌虎自己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跟随在人群队伍旁边一起跑。
第一圈第二圈时众人还没什么感觉,等到了第三圈时,除了沈默之外,也有很多人都开始喘粗气了。
程处嗣比沈默要健壮得多,跑到第十圈时也开始喘粗气了,边喘气,边跟身边的沈默发牢骚。
“呼呼沈默,你说这凌虎是不是有病,呼呼竟然让我们跑这么远。”
就连程处嗣都大喘气了,沈默又能好到哪里去,胸口发闷,嗓间发堵,眼前时不时冒着金星,整个人都快昏倒了。
听到程处嗣发的牢骚,沈默扭头看了看他,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后,又继续朝前跑去。
“呼呼呵处嗣处嗣兄,呼别说话了呼,容易岔气。”
当跑到第十五圈的时候,沈默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痛麻木到没有感觉。
都不能说是跑,现在只是拖着腿朝前蹒跚着挪动,或许随便来个老头子,都比现在的沈默跑的快吧。
除了沈默,其余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几个文官家中派来的子弟,更是直接累倒在了路边,连站都站不起来。
可是向前跑的队伍仍旧没有停止脚步,虽然各个直喘粗气,但是仍旧步伐蹒跚的朝前努动。
跟在他们旁边一同奔跑的凌虎,对身边这些兵卒累倒的惨状并无所动。
既没催促他们加快步伐,也没让他们停下脚步,对于那些累倒在路边的人。
在经过他们之时,只是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走上前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