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头,言归正传,沈默与李若影两人乘着马车走出崇义坊,朝南行进了约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晋昌坊。
晋昌坊位于城东南角,临侧是国子监南苑,除了沈默他们要去的这个寒乐湖外,还有一座慈恩寺塔。
这慈恩寺塔从西晋时期就矗立在那里,十余米的塔身经过上百年的风吹雨打仍旧坚固无比,褐青色的墙藓都充满了故事。
许许多多的才子佳人在这慈恩寺塔游玩时,都喜欢在上面留下自己名讳或是拙作。
久而久之,这偌大的塔身就像一面故事墙一样,见证了不知多少对痴情怨侣。
沈默和李若影两人来到此处,那必定不能白来一场呀。
现在已是正月十号,虽然还不到春暖花开,但也比前段时间那寒冬腊月好了不少。
看着早已化开的湖面,湖底跳出的小鱼,以及地面层次不齐凸起的草尖,和那偶尔冒出来的小野花。
沈默心里的确有很多想法想要表达出来,可是嘴巴张了又张,仍旧不知道该怎么说。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用到这里那是刚刚好,看过了那么多诗,自己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李若影早已被眼前的美景迷失了双眼,拉着沈默的手欢喜雀跃,看着李若影这高兴的样子,沈默将刚才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什么诗词,什么歌赋,都远远不如好好陪小影玩耍重要。
漫步走到李若影身边,抱着她的细腰在原地转了两圈,逗得李若影咯咯直乐。
春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美好的时光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在新年休沐到如期返回营寨的这一个月的时间中。
沈大富与苏珍珍在过完元宵节后就启程返回洛阳了,说是要给沈默再置办点家业。
如今沈家的产业已经够他们这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沈默前世就因为工作问题,没能好好陪伴自己父母,这一世自然是想要多陪陪他们。
可无论沈默怎么劝说,沈大富与苏珍珍都不同意,非得返回洛阳,其实嘞,主要是他们怕打扰到沈默与李若影两人的生活。
所以才非要返回洛阳,也顺便给沈默再置办点产业当做大本营不是。
沈默带着李若影两人差不多将整个长安城都逛了个遍,城东的街市,城西的游园,城南的花坊,城外的桃林等等等等
除了陪伴李若影在长安玩耍之外,沈默也收到了以前程处嗣与牛师赞他们答应送过来的礼物。
红棕白稟的战马,削铁如泥的偃月刀,白铁浇铸的暗影铠,连环锁子甲,牛皮制作的软底战靴。
这一整套装备穿在身上,原本显得瘦弱的沈默现在看起来都精神的不得了。
从明德门出来到城外营寨的这一路上,程处嗣与牛师赞、秦怀玉他们骑马围着沈默上下打量。
“哎,沈默,可真别说,这盔甲穿在你身上,还真是有那么点儿意思,看起来比以前结实多了。”
“那可不,也不想想这盔甲是谁送的,我跟你们说,这暗影铠和连环锁子甲我可收藏了好长时间,要不是沈默,我才不舍的交出来呢。”
程处嗣刚说完,牛师赞与秦怀玉他们同时唏嘘了一声,同时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程处嗣。
“切,上次也不知道是谁,非要死乞白赖的把这铠甲送给人家沈默,好让他说出几招儿讨小娘子欢喜的方法”
“唉,这人呀,厚颜无耻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秦怀玉与尉迟宝琪对着程处嗣调侃打趣,惹得程处嗣整张脸尴尬的跟倭瓜似的。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解决尴尬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一套大巴掌。
程处嗣这点儿跟他父亲程咬金一模一样,驾着马凑到秦怀玉跟前,伸出手朝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说谁厚颜无耻呢,说谁厚颜无耻呢,让你说,让你说”
几人嬉笑打闹着这行程也就快了不少,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城外的营寨。
营寨门大开,有许多的军士已经提前到达,当沈默他们来到营寨门口时,就被人给认了出来。
“哎呦,沈骑尉,你这新婚时节,怎么不在家陪着你家若影郡主,反而是跑来陪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了。”
听到这人的打趣,沈默朝他甩了个白眼,笑道。
“陈花花,耶耶这不是想你们了吗,要是在家待着,你们这帮崽子岂不是要无聊死。
所以,耶耶还是来照看着你们这帮熊崽子吧,唉,对了,宝琪那头小熊现在在哪待着呢。”
军营里的爷们儿都是铁血汉子,说话流里流气的那也是家常便饭,跟沈默说话的这个陈花花乃是河北道宣武道行军总管陈子牛的儿子。
也是长安城中众纨绔之一,虽然没有程处嗣他们的身份高,但是在长安,那也是横行霸道的主。
一听沈默提起熊崽子,陈花花顿时来了兴趣,走上前就冲沈默、程处嗣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