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迈步走上前后,毕恭毕敬的先朝那两个老头儿抱手拱拳施礼,没办法,谁让自己这年龄在他们面前只能算是小辈儿呢。
而那两个老汉见沈默这幅有礼有节的模样,也不好再做争执,放下指向对方叫骂的手指,双手负于背后,看起来跟刚才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生乃是这金吾卫中一员,洛阳人氏,名叫沈默,特随同大军押送在黑风岭擒获到的匪徒返回长安。
见两位长者在此争执,不知二位是因何事而争执,还请言明,小子也好给您二位评个理。”
见沈默这幅和颜悦色,有礼有节的模样,那两名老者也不好再做争执,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冷哼一声。
站在沈默左边这个老者率先开口。
“老朽名叫孔文祥,对面这个老不知羞的叫孔文礼,我们二人乃是这附近两处村落的里长。
看这位小郎君知书达理的模样,正好给我们二人评评理,你也知道如今旱情影响甚大,我们村里的乡亲们都在等着用河水灌溉刚刚播种完的田地。
可是对面这个老不知羞的东西竟然趁着半夜挖掘河道,将水引到了他们村中,如此卑劣之徒,老朽羞于与他为伍。”
这老汉刚说完,站在沈默另一侧的老汉也不甘落后的开口道。
“孔文祥你个老东西,强词夺理,那河道明明是属于我左岭村的范畴,老朽派人引水那是合情合理。
反倒是你,你们右岭村不与我们协商,便想从那河中引水,哪有那么便宜。
现在正好让这名小郎君为我们评评理,看看那河道究竟是属于你们右岭村还是我们左岭村。”
这孔文礼说完后,孔文祥脸色通红,急赤白脸的跟他吵了起来。
沈默在一旁听的是目瞪口呆,原本听到他们两人名字时心中就感觉有些相似。
此时听他们提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从小便经常争吵。
待到这般年龄了,一见面还是总想怼对方几句。
沈默心中直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待这两个老头儿都吵累了,才缓缓开口,至于那河道的归属究竟是属于左岭村还是右岭村,还得等他去实地看过之后才能给出评论。
孔文祥与孔文礼两个老头儿见沈默愿意给他们主持公道,也没了再争吵下去的心思,头前带路就准备带着沈默去他们村落那边。
站在旁边围观的那些兵卒也来了兴趣,打算看看沈默是以何种方式解决他们之间的争执,派人去向凌虎说明了情况后,就跟着沈默一同前往了左岭村与右岭村的方向。
待到了他们所说的那条河道旁,沈默更是哭笑不得。
为什么呢,原来那河道就在左岭村与右岭村中间,两村仅隔了一条河,距离这么近,两个村中的百姓自然是彼此皆有关系。
可是孔文祥与孔文礼这两个老头儿是他们村中辈分最大的长者,又这么大的年龄,他们这些做小辈儿的也不好管,只好看着这两个老头儿整天吵来吵去了。
此时两村的村民正在河道旁边引水,洗衣,顺便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见到孔文祥与孔文礼两人到来,双方的村民一改方才和睦的模样,看着对方冷目而视。
唉,没办法,就当哄这两个老小孩儿一样的长辈玩了。
待到他们看见跟在后边的沈默等人时,心中不免感到好奇,像这两个老祖宗什么时候跟小辈儿这么亲近了。
当沈默走上前对众人施礼,并自我介绍以后,这两村的百姓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两个老头儿吵架吵不过来,找来评理的官兵。
这可有点意思了,也不知道这小郎君能想出什么招儿让这两个老祖宗服气。
孔文祥与孔文礼他们两个之间的争执那可是进行了有几十年了,彼此还都不服气。
为此两村的百姓,作为小辈儿也没少出招儿,想要缓和这两位紧张的关系,可惜都没起到什么效果。
可是现在见沈默这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似乎有招数,一个个的也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沈默。
沈默见众人的注意力已经都投到了自己身上,也知是时候说出自己那个有意思的想法了。
迈步往前走了几步,先朝四周围观的人群拱了拱手,又冲孔文祥与孔文礼两人施礼问道。
“敢问两位长者,你们今日争执的缘由,就是因为这河道该优先浇灌那个村子的田地是不是。
嗯,现在旱情波及的可不止是河东道,河北道那边亦是急需浇灌刚刚播种过的田地。
此事牵扯甚大,由小子好好思索一下该如何解决此事。”
说完后就毫无面子的蹲在了那里,双手托腮看着河道里不断流淌的水花,看起来还真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孔文祥与孔文礼二人见沈默这幅处心积虑思索的模样,也没了之前那争执的模样,但是看向彼此的时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