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流落在崇城的汉人子弟以外,突厥俘虏也被他们召集到了一起,零零散散的加起来足有一千多人,拖家带口的往大军所在之地返去。
柴令武,薛平和牛师赞等人在前带头,沈默与秦怀玉、尉迟宝琪等人在后押阵,归程时多出这么多人,肯定不能再像来的时候那般匆忙了,随随便便出点儿事情,就会影响到他们的行程。
留下一个空落落的崇城矗立在此,众兵将押着这些突厥的士兵,带着那些汉人子民朝自己营地方向走去,看着这近五百多人的俘虏,沈默心想等回去以后让他们做些什么比较好。
是挖沟渠还是修城墙,无论如何,肯定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白吃白喝的活着,做了错事,不偿还怎么行。
可是事情若真的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们带来的这些兵将与崇城中救出的这些汉人子民无用多言,都是在老老实实的赶路。
可这些突厥人就没那么老实了,沿途走了才十余里,就偷摸跑掉了四五个人,当负责押运他们的兵将,将此事报到沈默这里时。
沈默暗道不妙,此处并不是大唐境内,而是突厥的地盘,跑掉一两个,若是让他们将此事汇报到别处,那自己等人的行程肯定会暴露。
待到其他地方的突厥人包围过来,到时别说将这些汉人子民带回营地了,恐怕就连他们自己的安危都保不住。
惊恐,暴怒之余,沈默下了一条令人胆战心惊的军令。
众兵将以及这些汉人子民加快赶路的速度,争取三日以内返回营地。
至于那些突厥俘虏,分为十队,一队五十人,负责押送他们的兵将沿途要密加看守,跑一人,杀十人,跑五人,全队连坐。
若是有聚众闹事,意图逃窜的,全部诛杀,宁可一个俘虏都带不回去,也不能走漏了自己等人的消息。
听到沈默这个将令,不仅是秦怀玉他们,就连寻常的兵将都感觉这条将令有些严苛。
慌乱之余,最终由和沈默关系比较好的程处嗣问出了这个疑问。
“沈默,你这条军令是不是太严苛了,有必要下手这么狠吗,就算那些突厥人先前做下了不少恶事,也没必要这么严苛吧,现在又不是战场,他们只是俘虏而已。”
听到程处嗣的问话,沈默勒紧缰绳,停下战马后长叹一口气,然后扭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那些突厥俘虏,对程处嗣说道。
“处嗣,非是沈某行事严苛,而是此事容不得马虎,此处并不是我大唐境内,而是处于突厥域内的地界,我们寡兵少将的来到此处,本就是战场大忌,若是被那些突厥人跑掉,走漏了我们的行程。
到时别说将这些汉人子民带回大唐境内了,被沿途的突厥人包围起来,恐怕我们自己都跑不掉…”
沈默说的这套话可是琢磨了好长时间,当然,也不负所望的说服了程处嗣和其他兵将,众人七嘴八舌的继续朝前走去。
就这般走了两天时间,沿途也停了几次进行用餐,第二天下午夕阳西下,天色越来越昏暗,眼看着就要看不清前面的路,自然要停下歇息了。
夜间行军本就是战场大忌,再加上他们队伍中还有不少汉人子民以及突厥俘虏,那自然是要停下歇息了。
沈默命人去周围寻来了不少干柴,升起篝火取暖,又命人分成几队在旁担任警戒,当然,也没有忽视那些突厥的俘虏。
心想着防范于未然,果不其然,在夜半三更时分,正在熟睡的沈默忽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刀剑相加的厮杀声,睁眼一看,就看到那些突厥俘虏与看守他们的兵将战成一团。
沈默连忙站起身子,抓起插在一旁的偃月刀加入了战团,至于程处嗣和牛师赞他们早就加进了战团,正在与那些突厥俘虏厮杀。
唯有尉迟宝琪那家伙还在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是他睡性大还是这周围的动静还不够响。
言归正传,有了沈默和程处嗣他们的参战,没过一会儿就将这些突厥人给重新制服了,看着这些跪在地上,嘴中吱吱哇哇不知说些什么的突厥人,沈默面目一冷,直接下令将这些突厥人全体诛杀。
话外提及,突厥虽然已经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中,但是,具已有文献记载,突厥曾经也拥有着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但很不凑巧的是,沈默不懂突厥话,不然也能听到这些突厥人口中求饶的话语。
霎时间,这些被吵醒或是本来就担任看押的兵将,纷纷举刀挥向了这些已经被降服的突厥俘虏身上,头颅,鲜血,漫天飘洒。
浓重的血腥味在他们停留的这片地方弥漫开来,先前他们厮杀的声音也吵醒了不少正在熟睡的汉民,可是看着他们这幅血淋淋的模样,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能躲在原地颤颤发抖。
但期望这些军爷的杀心不要那么大,不要波及到他们身上,以前也见过不少打到崇城的唐军,可是像他们这般威猛血腥的军队还是头一次见。
朦胧月色下,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被吵醒的汉人子民蜷缩在原地,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