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呀!”
“啊!老李,别管我,你们先撤,耶耶跟他们这些兔崽子们拼了,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杀呀,杂碎们,耶耶在此,有能耐就冲过来吧…”
……
战场的厮杀声此起彼伏,金吾卫的众将士也在付出惨痛代价后,冲到了马车周围。
看着原本五百多同僚,如今仅剩下两百多人,沈默心如刀割,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再重来的可能。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护卫萧太后的马车冲出突厥人的包围圈,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同僚的生命不至于白白浪费。
有了这两百多名将士的抵挡,马车周围的情况也比先前好了不少,沈默用手中的偃月刀一刀砍断了自己身旁两名突厥人的手臂,在其倒地哀嚎之际。
沈默面露悲痛,看了看已经葬身在突厥人群中的同僚,又瞅了瞅这逐渐包围过来的突厥军队,压住心中的悲伤,朝程处嗣喊道。
“处嗣,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我们一个都逃不掉,必须在这些突厥人包围圈形成之前冲出去。
稍后我领着李文斌他们在前冲锋,打开包围圈,你在后方压阵,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萧太后’的安危。”
说过以后,沈默便高扬起手中的偃月刀,带头朝着突厥士兵比较少的地方冲去,而程处嗣呢,也明白此时不是推脱委婉的时候,战场之,处处皆是危机,耽搁一分时间,就会多一分风险。
高声应和过沈默的话后,就带着剩下的那一百多人来到萧太后所乘坐的那辆豪华马车跟前,也没管那马夫愿意不愿意,一下就跳到了车架,用手中的朴刀刀尖直接戳在了当中领头的那两匹马马屁股。
马匹受到马鞭的抽打,都会性急提速,更何况是这朴刀的刀尖了,有了领头这两匹马的带领,跟随在旁边的那两匹马也跟着一起奔跑了起来。
与此同时,先前护卫在马车两侧的龙三和龙四等人,也握刀迈步冲向前方,沿着沈默等人杀出来的道路继续开阔行程,已给马车行进的道路。
老太太,也就是萧太后所乘坐的这辆马车乃是其孙杨政道耗费重金特制而成的,(与其说是为她而制,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其实在这马车中的不仅是萧太后一人,除了侍奉的宫女外,隋炀帝之孙杨政道也在其中。)
言归正传,程处嗣坐在车架,双手紧勒着缰绳,沿着沈默在前厮杀出来的道路朝前冲去,战场道路不平,颠簸的马车左摇右晃。
坐在马车中的萧太后此时正握着一名十七八岁青年的手,低声安抚于他。
“道儿莫惊,且等我们冲出包围圈后,就不会再这般颠簸了,有皇祖母在呢,不要怕。”
被萧太后握住手的这名青年正是隋炀帝杨广之嫡孙杨政道,自隋朝被唐推翻以后,杨政道便跟着萧太后来到了这突厥境中避难。
时隔多年,而今大唐都已从武德年间变成了贞观之年,这杨政道自然不会再有之前作为皇子的骄傲。
虽然有着萧太后的安抚,可是这杨政道脸依旧是挡都挡不住的恐惧与惊慌,丝毫没有其先祖隋文帝的气势。
四马拉的马车,不仅是规格有讲究,对这拉车的马也是大有要求,唐时产马最好的有两处,一处是西域大宛马,另一处就是突厥和薛延陀这样的草原之国养育出的草原宝马。
而程处嗣如今驾驭的这四匹马乃是杨政道先前以重金从西域购来好的大宛马,再加屁股被程处嗣那厮戳了一个血窟窿,惊的这些大宛马完全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四蹄奔腾间,拉拽的后边的马车也犹如脱弓的箭失一般朝前飞跑,敢阻挡在他们前方的突厥人,直接就被撞飞出好远。
不仅如此,没过一会儿,就追了沈默、龙三龙四等人不说,竟然还有超越的架势,使得程处嗣在车架冲着前方大喊。
“沈默,李文斌,你们快闪开,这马发疯了…”
听到程处嗣的喊声,沈默与李文斌扭头一看,刚好看到不断逼近的马车,连忙靠边躲避,待到马车冲过之后,才开始了他们自己的逃亡。
这些突厥人肯定不能就这般放任到嘴的鸭子飞了呀,也乌七六秧的在后边追。
这一追,直接追了两个多时辰,沈默和程处嗣他们才跟这些突厥追兵甩开了一段距离,可是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骑兵追逐而来的尘土在四处飞扬。
沈默在先前冲阵之时,身就受了几道刀伤,再加持续奔跑了这么长时间,身体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在跟那些突厥人甩开一段距离后,沈默就顺势自然而然的登了马车车架。
忍着身的剧痛,沈默还在不断思索此时该去那里,返回营寨那是万万不行,虽然营寨中有着朝堂的数万大军,但是与他们对峙的还有突厥的兵马。
若是就这般逃回去,被身后的这些追兵趁机打开营寨的防线怎么行,再加还有那些对峙的突厥军队在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若是被这些突厥人抓到战机,一举攻破唐营